第九章

“哐当”门链被拉开，楼道里寂静无声，现在是午夜凌晨，漆黑的夜撒在陈旧小层楼，嘎吱嘎吱铁门被风吹的颤抖。

　　房间里，苏冉还没睡，今天莫北不在，苏冉觉得是个好机会，莫北从晚饭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走，到现在还没回来。

　　苏冉睡不着，他洗漱完爬上床，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层楼和交错电线杆。翻了几个身又爬起来。

　　不行，机会难得，苏冉还是不愿放过这次机会。他窸窸窣窣穿衣服，走到门口正要打开门，突然听到铁门门链掉下来，在冷空气中晃荡。

　　刺耳又难听。苏冉吓得轻手轻脚躲进房间，他以为是莫北回来了，脱了衣服躲进被窝里装睡，等了一会，铁链摇晃速度渐渐停下。没有人进来。

　　难道不是莫北？可能莫北没有回来。在苏冉绞尽脑汁时，天花板上响起叮叮咚咚。好像是弹珠的声音。

　　苏冉不太敢确定，但是大晚上的这个声音被放大，好像就是弹珠，可能是楼上的小孩玩闹。

　　提心吊胆一晚，苏冉开始感到精神乏累，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睡着，睡意中感觉有人站在自己床头。

　　床头？苏冉猛的一醒，睁开眼睛已经是白天。他居然睡着了，窗外阳光明媚。一束束光照进房间，一片透亮。

　　“扣扣”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是莫北。男人进来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观察什么。苏冉被男人盯着有点奇怪。

　　想到昨天晚上，不自然开口“那个昨天你有回来吗？”

　　“没有”男人冷硬到。

　　“我昨晚听到楼上有弹珠掉地的声音，是小孩……”

　　“我们这里是顶楼。”男人冷硬的声音插入，

　　什么？苏冉猝不及防被打断，楼上没有人？那他听到的是什么！一阵暖风佛来，他却倒了一身冷汗。掉落的门链，感觉有人在床头真实感。楼顶的弹珠声。

　　苏冉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想回忆昨天，也不想多想。可是他忍不住，越是不想回忆就越想。

　　莫北站在青年面前，看他脸色百变，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当晚就带着苏冉离开了小层楼。

　　苏冉坐着车上，脸色苍白，无力靠在大巴车椅上，他们的面包车已经报废了，不知道莫北卖到了哪里，大晚上不睡觉带他挤大巴，还是长途。

　　车上都是奔波打工的中年人，各种嗑瓜子，唠嗑声断断续续。后排坐着两个格格不入的年轻人，最里面稍微年幼点，个头小，戴着大大的帽子只漏出透白尖尖下巴。

　　外边的体格高点年轻人把里面的人挡住，一身黑大衣包裹肌肉不好惹。苏冉拽着手心，默默不语看着窗外。

　　莫北沉暗眼目瞟了苏冉一眼，对方好像被吓到了，从上车就一直是这种状态。窗外的路灯光像被夜揉掉撒向黑暗。星星点点让人难受。莫北沉默。

　　“你知道上次那批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们吗？”莫北还是开口了。

　　“因为他们是西海岚鲛人，他们想绑架你威胁你的孩子。”

　　什么！苏冉从一阵晃忽中清醒，他都快忘记那群鲛人了，自从上次把海螺扔了，他都好久没有听到他们消息。

　　暗藏心底密码突然被打开，苏冉一瞬间变得警惕，那他怎么知道这些？莫北捕捉到旁边人情绪，声线平稳道。

　　“我是其他海域的鲛人，我们不会伤害你，只需要完成一点事，就放你走。”

　　那你们不就像那天追杀我的人一样吗，苏冉直觉对方要求他做的事绝对不简单。既然在这个风口浪尖劫走他，谁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苏冉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不，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他，苏冉对鲛人不感兴趣，他真的不想参与非人类的纠纷和战争。他只想过平淡的活，过自己像要的人生。

　　鲛人对他再好，他还是想回到陆地过群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