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最大伤痛对你的感觉绝不是悲伤,而是迷茫和情绪的空白。
但就像诅咒会反噬一样,你在一定的时间会承受加倍的痛苦。
会愧疚,会伤感,更会回忆。
一一一一一一一
每到午夜十分,梦魇会准时的找上我。
我会在无尽的长廊中宿命般的失去我的右眼。
我的姐姐忧子既会从我背后突然出现用她冰冷的双手捧起我的脸颊,用她的额头贴紧我眼皮。
奇怪的是没有鲜血,也没有疼痛,只有黏糊糊的奇妙恶心触感。
梦中的我对一切接受的仿佛是水到渠成。
失去双眼的我梦中的我自愿她将自己奉献给姐姐,“我”在满是奇怪符咒的地板之上与忧子对坐,签下永不分离的契约书。
然后就像完成了交接仪式一般继续重复着无尽的梦魇。强调着。
在最后我会注视着那条长廊最后跌入我的床。
在情绪达到巅峰的时候我会突然惊醒,强烈的恶心会包裹着我,胃酸会往上涌,梦境中那压抑的走廊以及姐姐冰冷的双手依旧让我记忆犹新但我始终看不清她的脸。
最疼爱我的姐姐绘里忧,从半年前在我面前自杀后,我就时不时会做这样的梦。
梦中的我只有一个结局,跌落我的床,然后再睁眼。
发现我只是在做梦。
我讨厌那条黑漆漆的走廊,伸手不见五指。明明天花板高的离谱,却有两面窄窄的墙。
走廊的最深处是一片空地那里有祭坛,与像诅咒一般蔓延的符文。
如果只能在这种地方看见触碰到姐姐的话,也不是不能忍受吧。
我已经没有再睡下去的兴趣了,赤脚走到客厅,那里存放着姐姐的骨灰和遗像。
忧子曾和我说过如果她死去了的话,她想用她仅仅剩下的骨灰陪伴我度过余生,就像以前一样。
忧子不喜欢火葬,水葬,土葬。她讨厌闷热所以她认为火葬只会让他徒增痛苦。
她讨厌水,因为讨厌那种黏黏的触感,他不想死亡,还要经历憋气的痛苦。
她最最最讨厌的就是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永永远远。
所以她说就算她死去也不会再离开我。
也许这会很惊悚,因为听起来就像就:我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但是并不会这么认为。
忧子与我早已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八岁的忧子是我的继母在我两岁的时候带来的孩子。
两岁仿佛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我迎来了我精神上的监护人。
我的父亲和继母的结合,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们一个是拜金的恶毒陪酒女一个是赌博的无能社畜。
他们仅仅是因为空虚又或者是那不靠谱的冲动。
但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挺般配的。
但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有这样的父母,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关系?
但我有忧子,她特别喜欢照顾我,仿佛我是什么稀世珍宝。
但其实我才不是稀世珍宝我只是一颗很普通的黑石子。
但她还说会像母亲一样强硬的拉我起床再为我梳发,做早餐,搭配便当,最后在离别时给我一个额头吻。
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对彼此的情感早已超越了亲情,友情,爱情。
可以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分离。
在忧子在我面前一点点流失生命时,我可以说没有一点头绪,我只有拼命的背着往医院赶。
可是忧手腕上的鲜血怎么也止不住,我用纸巾包着血会渗出来,甚至滴到地面形成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
我用手使劲的按住,但那大片大片的红色还是会像死神一样告诉我忧子已经不行了的事实。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已经不是迷路小孩的程度了,这是猿人穿越到现代社会的程度
我为她办了一场极其简陋的葬礼,因为我们除了彼此都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我就像是把另一个自己剥离了出去,又或是摘去了一个不重要器官一样明明不是危及生命的事,但是总觉得缺少一块地方。
当我再次回到我们家时我就像精神失常一般,还会听见忧子在呼唤我,甚至她还在我的面前走来走去。
她活着的那样。
如果忽略掉她扭曲邪秽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