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春桃给锦惜梳好妆,又给她在额间画了一朵梨花钿,其实平日里锦惜并不喜欢画这些花钿的,因为她觉得比较俗气,可今日她想试一试这个妆容。她的眉毛本身就属于比较浓且密的,眉型也长得特别好。
纵使温正礼不会画眉,也按着轮廓给它描了描,描起来也更加的黑了。天生的远山眉画起来更好看了。温正礼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好似人间至宝一般。锦惜被他看得有些害羞,推了推他让他坐到椅子上。又拿出妆奁里面的玉冠。
给他梳了梳头发,“下次再不许这样了,你看昨日晚间你洗了头没擦干,今日都已经黏黏腻腻的了” “惜惜,莫不是嫌弃我了,那你也不看看昨日谁使的力气最多,汗水淋漓的还不是我。”
“得了,你别再贫嘴,老实坐着吧!”
锦惜看着他扭去扭来的脑袋,又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让他老实坐着。说这些话也不怕羞人,想着待会儿还要应付的事儿,锦惜的脑袋都大了。
夫妻二人梳妆打扮好之后,便走到了庭院中,小厮和丫鬟们也去将那单雪姑娘抬了过来,温正礼可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想要迫害他以及他妻子的人,他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他哪管他身子好还是不好呢。
丫鬟们搬了太师椅到庭院中,夫妻二人就在上首坐了,锦惜又遣人往三房那处走。“青柳你过去就跟三婶说,这当雪姑娘昨日小产了,他若问起什么原因来,你只管照答就是。”
“诶,好,奴婢这就去。”
温正礼翘着个二郎腿,手里拿了一卷书,锦惜看着他那装模作样的动作,不由在心里有些好笑。面上也微微露出了笑,温正礼自然是看出来了她那模样,便悄声问他,“你这是在笑什么?”
“我笑什么啊,自然是笑你装模作样呀!”
“好啊你,都敢取笑我了”温正礼用手捏了捏她的手腕,力气并不大到弄的人有些酥酥麻麻的。锦惜又怕他胡来,故而就推了推他,故作正经的看向下方的单雪姑娘。
单雪姑娘今日倒是没了昨日那般的力气,面色也苍白了不少,其实同为女人,锦惜自然是心疼她的,只不过这一旦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可就没那么好说了。这单雪姑娘不知道是蠢还是聪明,如今还在哭哭啼啼的。
怨毒的看着锦惜和温正礼,“世子世子夫人,纵使奴婢身卑体贱,但到底好歹也是怀了侯府的血脉呀。”
“是呀,是怀了侯府的孩子,但是昨日我不是同你说过吗?只要这孩子是咱世子的,那便是什么好处都可以给。可是你呢,你一心求死,到头来还把咱们这我唯一的血脉给断了,你该当何罪呀?”
锦惜风轻云淡的说道,她怨恨温正礼和自己在她小产之后就抬到了这儿来,但是这桩事不解决那是不可能的了,且不说这孩子不是温正礼的,那就算是温正礼的也得处理,不是吗?
“单雪我问你,你说这孩子是我的,可是入秋生日宴,明明是你还有三房的另一个丫头送我回去厢房歇息,为何怀上身孕的只有你一人,难不成就你一人命好?” 温正礼慢条斯理的问道,因为昨日这个问题,单雪并未回答他。更何况那日他虽醉了,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
最是不可能做出那些糊涂事,更何况那三房的丫头送他到厢房之后,便说着要着急回去服侍五姑娘,又叫了小厮来守着他。翌日一早也是小厮同他说昨日守了自己一宿。做这孩子真是她的那门口的小厮,唤过来问问便知道了。
这样拙劣的手段,虽然不见得有多高明,但是能叫人恶心。在他们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节高过一切,没有人能愿意拿自己的名节去赌,所以即便这就是假的,那他温正礼也只能认栽。但他温正礼是什么人?哪能轻而易举的就认栽呢。
“据我所知跟你服侍五妹妹那个人,丫鬟叫做双雪是吧?可是今日一早便在井里发现了她的尸首,你说你怀着孕,她怎么就那么恰巧的就栽死在里头呢。” 锦惜也看着单雪问道。
“什么?双雪死了?”
“很可惜,这个时候才告诉你,不过请你节哀才是,这人死不能复生。”
单雪听了锦惜的话,不由觉得天塌地陷,双雪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妹,明明四爷说过会保住她的呀。为何今日她却死在了井里头。单雪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泪如雨注。这次她可是诚心诚意的哭了。
温正礼见着他那模样,越看越心烦,挥了挥手便道:“行了,别哭了,待会儿三婶过来,你就照实说吧。这孩子究竟是谁的,你得给我一个清白,你这样诬陷我,别说你得不到好处,连自己亲妹妹都被人迫害了,她死了也心有不甘呐。”
“世子爷,求您饶了奴婢一命吧!” 单雪趴在在垫子上哭求着,
“好了好了,世子和我都是明事理的人,你也别哭了,待会三婶过来你就照实把话说了,这孩子究竟是谁的?你可要说清楚了。我呢和世子爷也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只是二房以及孩子的父亲那边,若是要追究起来,咱们也管不上,不是吗?”锦惜淡淡的说道。
言罢还扭了扭肩,不觉有些累了,温正礼见她这模样就笑盈盈的起身绕到她身后,“我来给夫人捏捏肩!” 锦惜有些诧异,但到底让他捏了肩。
胡氏和五姑娘温安若进来时便是见到了这一幕,胡氏都有一些呆愣,锦惜不应该是生温正礼的气才是吗?为何还让温正礼捏肩。锦惜看到胡氏和温安若进来,不由拍了拍温正礼的手,温正礼笑笑,“三婶和五妹妹过来了呀,快坐着吧,惜惜说她肩膀有些疼,我就给她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