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惜没有问他到底是什么事儿,因为猜也能够猜到,定然是被伤了心才如此。锦惜看着温正礼认真的模样,便弯着腰握住他的手腕。
“别难过,有我呢。”
温正礼抬头望着她,半天不言语。叫人将水抬出去后便坐到锦惜的榻边。用手轻轻撩着她的头发,温声问道:“今日三妹和五妹来过?”
“嗯,来了”
“有什么事儿吗?”
锦惜不信他不知道,于是就开口道:“无事就来坐了坐。” 温正礼笑了笑伸手抚上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揉。“没事就好,早些睡吧。”
温正礼扶着锦惜睡下,又帮她掖了掖被褥。“以后那些人的事儿不必多管,都交给我处理就好。”
“夫君,我不是小孩子,我是你的妻子理应管理后宅琐事。”锦惜开口道。
温正礼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好,现在我还不忙,等顺阳王的宴席过了,我就该去上衙了。那时由你打理。”
锦惜惊诧“你真的要去?”
“真的,给我们的小媳妇挣个脂粉钱。”
锦惜高兴他真的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于是又撑起身将坐在床沿的温正礼搂了个满怀。趁他还在呆愣的时候便吧唧一口亲在温正礼的脸上。温正礼的瞳孔都瞪大了,不可置信的望着锦惜。
“夫君待我真好。”
锦惜的眸子在黑夜里亮晶晶的,光影照得她小脸通红。温正礼呆了片刻又将人搂入怀里,锦惜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锦惜也不由地紧张起来,温正礼此时又放开她来,只道:“我的惜惜也好。”
言罢又将人扶着躺下去,给她掖了掖被子。锦惜看着他的动作便有些羞赧的问:“你……你不想……”
“不想什么?”
“嗨呀,没什么,你快去歇吧。”
锦惜推推他,温正礼笑了笑也不再问。
翌日之事照旧,待得顺阳王宴客那日夫妻二人起了个大早。一早便叫丫鬟婆子把赴宴的事儿安排得妥当了。二人才携手坐了马车去顺阳王府。
顺阳王府门前车水马龙,全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世家,刚下车便有人过来招呼。“哎哟,我说是谁啊,世子和夫人好呀。侯爷没过来是吗?”
“家父忙于公务,遂由我带着内子过来了。恭喜贵府喜得贵子。”温正礼拱了拱手,说话的那位是顺阳王府二房的媳妇。
听罢,也笑道:“世子爷和夫人能来已是蓬荜生辉了,二位快快请进,由丫鬟们带着您二位入席。”
锦惜只微笑着点头,却听后头有人唤她和温正礼“大哥大嫂等等。”锦惜和温正礼一一回头,来人便是温正贤和温安芙和温安若等三人。
“大哥大嫂今日来赴宴怎的也不叫上我等。”
温正贤笑得灿烂,温正礼才不想多理他,拉着锦惜的手自顾自的往里走,随口道:“侯府这么大,你在西府,我在东府,不方便。”
温正贤尴尬的笑了笑,温安芙见着弟弟如此,只得道:“大嫂,待会儿跟我和五妹妹一块儿吧,男女不同席的,怕再跟着大哥不好。”
“无碍,进了府再说”锦惜也不想多搭理这几人,温正礼拉着锦惜的手只顾往前走。待得丫鬟将二人领了到个岔路口时,便见得丫鬟道:“世子爷还请和奴婢到另一处来”
锦惜冲他点点头,拉着温正礼给他立好头上的发冠,只吩咐道:“少饮些酒,回去时派人来同我说一声”
“放心好了,你也是,只要有事便遣人来同我说。”温正礼也不放心的叮嘱道。夫妻二人这才分开。待得温正礼走远了,后头的温安芙和温安若才跟来。
“大嫂,和我们坐一桌吧,一家人好说些话。”安芙道。锦惜自然没有推脱的理由,只能答应。几人便被丫鬟领了到花园去看戏。
温安若很安静,倒是温安芙话多得要死,戏台子上搭得又是老套的戏段子,不过是什么花木兰从军,牡丹亭等老戏码。
锦惜自然看不惯这些,只得磕磕瓜子,温安芙见她兴致缺缺,只得道:“嫂子,王府内有上百种菊花呢,这个时节倒是个赏菊的好时节,不若我们去看看。”
锦惜不说去与不去,只应了声,被温安芙拉着去赏菊,此刻还未开席,怕要无聊。温安若拉了拉温安芙的衣袖,被温安芙暗戳戳的瞥了一眼。
锦惜只得和温安芙等人往花园深处而去,几人到花园处赏了片刻的菊便歇在石椅上,温安芙吩咐丫鬟拿茶水来喝,待得接过那杯茶一个不慎便撒在了衣裙上。
温安芙勃然大怒将茶杯扔在地上,只骂道:“你是怎么做事儿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锦惜眨了眨眼看向她,也不说什么,只看向温安若道:“陪着你三姐姐去更衣,我在这儿等你们。”
温安若只得应是,忙安抚温安芙道:“三姐姐莫气了,快去换衣服吧,待会儿就要开席了。”温安芙哼了一声气呼呼便离开了。
今日出门锦惜只带了青柳一人,青柳为人沉稳带出来也方便,主仆二人见得那几人去了,才又到处逛逛。锦惜正看着一盆从西域带来的稀有菊花,便听得青柳唤了起来,忙道:“夫人,您拿来擦汗的帕子不见了?”
“不见了?今日都不曾用过的帕子怎就不见了?”锦惜疑惑的道,这帕子事小,被捡到就事儿大了。青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锦惜看着她的模样也只能安抚道:“不急,先别声张,咱们分开寻。”
“夫人,只怕这样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快分开找吧。”于是二人便分开来。
待得锦惜来到假山后头,便听得有人唤她:“惜儿,你在这儿干嘛?” 锦惜一听是个男人的声音便警惕的转过身,见得是温正贤便吓得往后退了退,只道:“四弟不在前头会友,在这儿干嘛?
温正贤讽刺的一笑,只道:“我啊?会什么友呢,没人能懂我的心思。” “人各有志,四弟不该如此说的。” 锦惜慢慢退到假山的路上。
温正贤笑了笑看着锦惜:“惜儿,你我打小的情意,如今却只能以叔嫂相称,何不是一种悲哀呢?” “温正贤,你别胡说,你我虽自幼相识,但到底如今我还是你的嫂子。”锦惜警惕的像只炸毛的猫。
温正贤从怀里掏出那张帕子,正是锦惜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