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祥在医院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左侧和煦的阳光被白色帘布挡住,婉转照在室内,明亮又和谐。
李云祥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映入眼帘的便是铁架床,白棉被,和朱红色的框架梁木。
他打量了几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纱布伤口,大约确定自己醒来的地方是医院。
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从外面走进来的一个女医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医生摘下了口罩,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医生嘱咐病人复诊,在申请用水的单子上签了字,熟练的处理完事情,然后明确的向他这边靠近。
医生打开白色帘布,明亮的阳光倾泻而入,刺的他一瞬间闭上眼睛。条件反射的张手挡住光线。
医生则不客气的靠近,熟练的查看伤口。
哪吒(李云祥)是你?
哪吒(李云祥)你怎么在?
医生检查完胸口的伤,顺手系紧了绷带,动作太过利落生猛,惹得李云祥一声闷哼。
做完查看,拿起病历本记录时,医生才有空回答他的问题,
苏君竹我叫苏君竹,是这儿的医生。
李云祥还是有点疑惑,
哪吒(李云祥)我怎么到这儿来的?
他好像一时有点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苏君竹昨晚你被一个戴面具的人送过来的。
苏君竹一边查看输液,一边回答。
苏君竹正好我在值班。
李云祥挣扎着想要起身,被苏君竹一把按住。
苏君竹别动,你知道你伤的有多重?
挣扎间脱落了一枚包扎的绷带胶布,伤口只余一小片结的痂,看起来愈合的差不多了。
苏君竹不由小声惊诧道:
苏君竹怎么都好了?
看着那处伤口,李云祥却好像突然被唤起了异样的感觉。
仿佛一股电流穿过全身,精神飘离体外,世界一瞬间变得混沌又清晰。
周围无数的信息涌过来,遥远的细节一瞬间十分清晰,又被无数类似的信息淹没,形成一片混乱的场景。
李云祥痛苦的摇晃脑袋,想把那些不对劲驱逐出去,苏君竹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苏君竹你怎么了?
周围几百米内,病人耐心的等待接滴下的水,护士拿药碰撞,病患呼喊,看护的人走动,处处景象通过视听嗅及一种莫名的视角进入了他的感官,混乱的场景带出了他昨晚的记忆。
轻蔑无声的对峙,激烈惊险的飙车,昏暗的光线,破旧的场地,杂乱的管道,……最后是蓝色的冰棱,倒下的摩托……
哪吒(李云祥)喀莎,喀莎呢?
记忆的最后,喀莎被倒下的摩托压住了腿……
李云祥跳下床,执意的向外跑去,苏君竹阻拦不及,无奈给他指明道路。
单薄的小姑娘孤零零睡在一个狭窄的小厢房,或者说昏睡更准确些,小姑娘清秀的眉头紧皱,睡得说不上安稳。一件大衣和几个勋章放在一旁。
那是她的父母留下的遗物。
李云祥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握紧拳头了。如果喀莎有什么事……
跟过来的苏君竹虽然见惯了这种场景,看见这一幕却还是有点不忍。
苏君竹送来的时候已经经过了简单的救治,但是她伤的太重,情况不太乐观,后续就算恢复的好,也可能落下残疾。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秉着医生的职业信仰道:
苏君竹医院的药效果有限,如果能弄到她之前用的药,应该能恢复的快一点。
李云祥恢复这么快,或许也有那药的功效?
药?
李云祥看向喀莎白色被单下打着石膏固定,微微凸起的腿,想起最后记忆中那个说能帮忙的女孩。
那东西,她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