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小木屋内,李迩中规中矩地坐在颜色有些黯淡的小木桌旁,夹在正聊的火热的许久和李中海之间,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瓶牛奶和半盒饼干,嘴里还嚼着半块饼干。
清冷的小木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凳子就不够,众人自觉地把凳子让给了李迩,林渊齐和顾冥蹲在大门的左侧,张散三人 则在右侧,宋伊靠在门边,翻弄着相机。
“哎呀年轻人,不要这么拘束嘛,我记得你小时候老跳(调皮)了,把你爸气的……”
说话的人是许久的母亲,脸色有些苍白,眼角有很多皱纹,已经快看不出47岁妇女的样子了,比老李还大了3岁,此时她坐在李迩对面,正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
据老李说,这是他年轻时最好的朋友的妻子,那个朋友已经牺牲好些年了。按辈分,她算是李迩的伯母,丈夫死后她就独自住在这了,前段时间突然查出了什么病,好像很难治,许久知道后,二话没说申请调到了附近的余中来专门陪陪他老妈。
“小留以前跟我说,你小时候突然想喝蜂蜜,半夜起来把邻居家晒的床单偷了去套蜂窝,你哥拦都拦不住,结果好不容易爬上树,却把蜜蜂惊醒了,小手捂都捂不住蜂窝,被蜜蜂追了一个村。第二天邻居来找你爸时,他脸黑的像锅底……”
当众这么扒他,李迩尴尬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打哈哈:“以前不懂事,那时候太蠢了。”
李迩被迫面对以前干的风流事,他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眼睛却像门边的几人瞟去,眼巴巴地求救,几人克制地忍着笑,充耳,不是,充眼不闻,一手拿饼干,一手拿牛奶,一边乐呵呵地听着李迩的中二事迹,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瓜。
该死,这种事够林渊齐和宋伊他们笑一辈子了。
林渊齐他们果然用嘲笑的目光看着李迩,咧开嘴角无声又克制地肆意嘲笑李迩,然而下一秒……
许母:“我想起来了,当初还有一个小孩经常和你一起玩(捣)耍(蛋),我记得他长的挺好看,白白净净的,小时候比你要高一点,好像是云……姓林吧。”她含糊不清地略过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又笑呵呵地继续道,“你们俩当时是出了名的调皮,有一年过年你们俩一大早就跑出去玩,第二天晚上我们才听说你们把附近那条堰塘冰面给炸了……唉你们小时候玩的那么好,现在还有联系吗?他在今天这些娃里面吗?”
李迩目光悠悠落在林渊齐身上,母顺着视线望过去,林渊齐上一秒还咧着大牙乐,下一秒笑容一僵,周围嘲笑的视线一下子从李迩身上转移到了林渊齐身上。
他一抬头对上张散几人不可思议的目光,那眼神说:你小子,看不出来啊,表面上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老师眼中的优秀学生,没想到小时候还有这么一件风光事迹,藏的这么深。
林渊齐心说,哥小时候的风光伟迹多了去了,何止这一件。
他记得当时是他突然想吃鱼了,过年期间菜市场又没有,所以他就连拐带威逼利诱,让李迩搞根鱼竿来,他则负责弄鱼诱,随便偷了家里亲戚送过来的最不引人注目的小截鞭炮。
别问他为什么拿自己家的鱼竿,那玩意他爸可宝贵了,万一他给弄坏了说不定就要被扣压岁钱。
事实证明,还好他有先见之名,后来老李发现他家鱼竿坏了气的把李迩禁了足——虽然他后来去找他玩时轻而易举就带李迩翻墙出来了。
而他当时弄了两条鱼回家,另外两条则给李迩了。他爸一见他儿子这么能干,当天就把连条鱼都炖了,一条火烧,一条清蒸,还让他第二天再去搞两条,他也就顺势缠着老林把压岁钱提前要到手了。等那些大人反应过来时,他则带着李迩和其他村的几个小孩把钱挥霍的差不多了。
当林渊齐高一和李迩分到一个班,并且班主任还是老李时,他还特意去问李迩:“你爸他记仇吗?他不会接着班主任的名义搞我吧?”毕竟李迩的调皮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许母还在调侃李迩和林渊齐,老李和许久是时解围。
李迩忍笑忍的肚子疼,用嘲笑的目光看着林渊齐,林渊齐也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心说你笑个屁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被扒了,咋俩都一样。
以李迩对林渊齐十多年的了解,他瞬间读懂了林渊齐目光中的意思,“我比你高了3厘米”,从小到大,林渊齐没少用这个嘲笑他。李迩顿时咬牙切齿,这3厘米够林渊齐得瑟一辈子了。
林渊齐得瑟地转过头,对上了顾冥意味不明的目光,在顾冥灼热的目光下,他顿时缩回了脖子,低垂着头,从小没脸没皮的他只觉老脸一红,幸好顾冥不一会就收回来视线,去厨房端菜了,不至于把他看穿。
饭终于好了,众人捧着碗,大口大口地扒饭和菜,根据他们的聊天,众人也吃到了不少瓜。
比如,许久小时候长的像女生,出生时父母也以为是女娃。由于父母工作太忙,他的名字就以之前想的女名匆匆填了上去。后来家人有提出过带他改名,不过他觉得无所谓。
前段时间在一中工作时有一个新调来的追求他的男老师,不过被他礼貌的拒绝了——他老娘现在正被病痛折磨,他哪有闲心谈恋爱。
后来那个老师知道许久要调走后,自己准备也跟着走,被许久严肃地拒绝了。
过了一会,众人各聊各的,聊了很多,什么都有,比如,生日,爱好,出生年月等等。
问道顾冥的生日,只见他低垂着头,看不见眼睛,抿了一下粉红的唇,蹙眉,像是在思考,林渊齐也低着头,眼底黯淡,略过了这个话题。
正当众人讨论7月31日晚上含凌晨和中午哪个更早讨论的火热时——也就是李寺和赵午谁早出生,忽然听见许久放出一个炸裂的小道消息——据说最近在隔壁县捕捉到了那些不良人或组织的踪迹,警察已经将他们一网一网打尽了,有个别人正在往境/外逃/亡,警/方正全力追击,明天出结果了就放出消息。那也就是说明,以后就要正常上晚自习了!
后来治安管理慢慢好起来了,学校也改成了三节晚自习,以前那些不好的现象也慢慢没有了。
国庆期间校长和全校老师们好像要召开会议,讨论是否恢复第三节晚自习,这样高中所有年级晚上都要多加一节自习课,然后为了更好保障学生的人身安全,号召高三所有学生集体住校。
这个决策好像可行度居然挺高,校长连后期住宿房间不够的问题都想好了,学校内的其中一栋教师宿舍没什么老师住,刚好可以让一部分学生住那。
这个计划越想越无洞可缺,唯一的问题就是学生,好消息是一向自主果断的学校这次居然想听听学生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