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空下的死寂,又被寂静消耗殆尽
刺眼的光透过玻璃照进了走廊,照到我的画作上
我对此充耳不闻,只是向墙上我涂抹出来的东西痴痴的看着
警车停在了我家门口
一群人破门而入,飞快的上楼,混杂着母亲惨绝人寰的哭声和父亲不绝于口的叫骂声
是在骂我,不要怀疑什么
他们到了楼上,我扭头看着他们,咧开嘴笑了起来
怎么,都是这么一副恐惧的嘴脸?
“警察!就是他!他杀了我的儿子!”
母亲哭喊着,摇晃着为首警察的胳膊,撕心裂肺的哭声涌进了我的耳朵,真是烦死了
“这位女士,不用担心,我们会替你伸张正义的”
警察信誓旦旦的这么说着,同时安抚着母亲,把她推到了一边
“哦?正义?”
我笑着看向他们,眼底藏满了荒谬,满面戏谑
“你们伸张的正义,是什么概念?”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笑容依旧“有没有想过,这种正义,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警察冷笑一声,右手举起来摆了一下,示意他们把我逮捕“呵,我不关心这些,你杀了人,不管伸不伸张正义,先要惩治罪恶”
那些人跑到我身后,把我两只胳膊朝后并在一起,用膝盖把我的后背抵住,我倒了下去
他们在我的手上扣了镣铐,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颤
我依然笑着,顽强的抬起头看着他们
“是啊,我杀了她的儿子,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吗?”
为首的警察愣了一下
我依旧笑着:“我也是她的儿子啊,这是我弟弟”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靠在墙上的母亲,用目光询问她
母亲无力的点了点头,目光闪躲
“怎么样?得到答案了吗?”我歪头看了他们一眼,脸上的笑容还是像刚摆上去一样
警察心里逐渐烧起一股火,烦闷极了,暴喝一声“带走!”
他们哒哒哒的又从楼梯上下去了,我背后的膝盖也拿开了,手铐被拎到了前面,我在他们的压制下也下楼了
走廊里只剩痛哭的母亲,弟弟的尸体和墙壁上我画的兔子
兔子睁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咧开一张大嘴,残暴的笑着,手里还举着菜刀
罪恶长在所有人的心底,我只是让它们自由生长
再说,我也不觉得那是罪恶
只是那群家伙强行为我的行为拷上的枷锁,打上的标签
——
警察局
审讯室里,白炽灯的灯光刺目,白的惊心,我就瘫坐在椅子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对面是被铁栏杆护着的两个警察,他们偶尔看向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真是,笨
“我说,我又不会打死你们,为什么不把这栏杆给撤了?”我蹙眉看着那些栏杆,它们总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一个警察冷哼一声:“谁知道呢”
我无所谓,耸了耸肩
“姓名”
“江知怜”
“年龄”
“14,或者13”
“作案动机”
“好,我慢慢说”
我朝后靠了靠
那是我的弟弟,母亲上楼打开了我的房门,她告诉我要看好弟弟
好啊,我照做了,我尽心尽力的陪着他,可他根本不领情啊,总是想着奶奶上个星期从乡下带来的小兔子,硬要我画一个出来
我说可以,但你要给我提供颜料,我给你画,他就高兴极了
我带他到了走廊上,说这里的空地大,可以画很多只小兔子,他高兴的拍手叫好,我说“别急,现在,该你提供颜料了吧?”他应着,要跑回房里
我一把抓住了他,我说你要干嘛?他说他要去找水彩笔让我画,我笑着说不用,颜料从你身上取
他就蒙掉了,呆呆的站在那里,我怕他在我取颜料的时候乱动打翻它,就扼住了他的喉咙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不动了,我就找了把刀子割了他的手腕取颜料,就去画了
之后,我刚刚画完可爱纯良的兔子,母亲上楼来找他,看见了我的画,我刚想问问他我画的好不好看呢,她就尖叫着跑了
“之后,你们就跑来逮捕我了啊”
我面无表情的讲完了整个故事,我仍旧无所谓
对面的警官好像完全愣掉了,有一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还有一个听了我刚讲的话,惊的连笔都掉了
“怎么样,你们为了所谓的正义定的法律,有没有适合给我定罪的?”我笑着看他们
那个目瞪口呆的警察终于回过神,渐渐的,表情变成了不可置信
有什么不可置信的
他要兔子,我就给他画啊
连明辨是非都做不到,一群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