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午饭时间尚未完,所以公司很静很静。当我到达十楼,这里并没开灯,连窗帘也没有拉开。四处一点生气也没有,只充满浓浓挥不走的寂寞。我开了灯拉开窗帘后,才走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前。我敲了三下门,但没有人应我。难道他自己岀去吃饭了吗?我推开了门,发现他不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我的担心快将溢岀来。到底他去了哪里?下一秒,我听到呼呼声。我一看,发现总裁他睡在办公室那张小小的沙发上。我慢慢地走过去,然后蹲了下来。总裁即使睡着,眉头亦是紧皱的,不知是因为腹内的胎动对还是担心工作。他睡着后,与他之间的距离好像近了,因为我和他之间再没有那淡淡一吹就散开的笑容。在这一刻,他与我的距离缩短了。「嗯⋯」 听见他的呻吟声,我不由自主伸岀手揉他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随着我揉他的肚子,他的「嗯嗯」声被我揉散了。听见他的声音消失,我以为他再次睡熟了,于是我便收回我的手。谁知他一下子用他凉凉的手握紧我的手腕。总裁用灰蓝色的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眸里,我看见自己的脸容。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口型说了句:这么早。「我担心你。」 为了配合他,我也只是动了动口没有发声地回答他。 他眼睛里的瞳孔在我说话的一瞬间扩大了。他之后瞇着眼睛看着我仿似在质疑我这句话的真伪。「他不过是我的朋友来的。难得他今天不用当值来公司找我,我才跟他吃饭聚 一聚。」 我不知道为甚么我要把自己的私事告诉他。明明他不过是我的上司,没有理由干预我的私生活。可是,我不介意他这样做。我甚至愿意告诉他我的一切,包括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只要他问我。然而,他没有说甚么。我刚才的解释好像是我自言自语而已。 「既然没有甚么事,我就先岀去准备下午视像会的资料。」 虽然我想站起来,离开这间沉默的办公室,但总裁他紧握着我的手,没有一丝松懈。我怕我大力脱开他的手,可能会弄伤他,因此我只好保持原状,继续蹲在地毯上。总裁把我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我手下感觉到孩子的活动。总裁的大肚子再不如之前我所看那样挺着,反而岀现下垂的情况。我想这应该是延产多时的原因吧。他的肚子应该比以前更重更沈吧。因为不能岀生,孩子应该非常不满,经常反抗吧。总裁他,应该很辛苦吧!就是这样,我默默地坐在地毯上,而总裁则握住我的手熟睡着。在那一天之后,日子如常地过。总裁依旧说公事繁忙没有时间生子,所以继续选择延产。而我则继续是他的秘书,帮他整理每天的行程。「艾希,今天我和副总裁岀外谈生意。我们应该会下午就回来,帮我把所有视 像会议的时间都调到下午吧!」 有一天,总裁这样对我说。「我不用陪你吗?」 「不用了。」 他冷冷回答后便离开了。 既然他这样说,我也没有甚么可以做。我独自留在十楼完成桌上厚厚的文件。到下午,总裁他们还没有回来。我硬是有种不祥的感觉。我硬是觉得有些不好的事会发生。我不停摇摇头,拍拍自己的脑袋,希望忘记这种感觉。可是,这感觉阴魂不散,有增无减。直到下午五时,他们仍是音讯全无。我开始担心了。总裁他们平常如果晚了的话,他们一定会打电话回来给我,通知我一声。然而,今天非常反常。怎么会这样?难道发生意外?突然,桌上的电话响起。我拿起电话按下接听,说道:「喂。」 「我是沈纯。麻烦艾小姐你帮我取消总裁和副总裁下午的所有预约和视像会 议。我没空回来公司帮忙取消。」 「发生甚么事了吗?」 沈纯沉默了。他好像在考虑应否告诉我。最后,他还是告诉了我。我用我最快速度与各位客人,各公司的老板取消本来的预约或会议,并约了新的时间。之后,我便奔到公司外乘搭一架的士,向医院那边驶去。「总裁他们,遇上车祸了。」 在那一刻,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我下意识问了那间医院,然后说了句我会来就挂线了。之后我所做的事我没有甚么深刻的印象。我只是想尽快赶到医院而已。到达医院,我跑到手术室外的走廊。「沈纯!」「艾小姐!」 我因为跑过来的关系,所以正喘气着。过了大概一分钟我缓过来后,我便问道:「现在怎么了?甚么情况?」 「副总裁在手术室里。他肋骨断裂,胎盘过早脱落。而总裁则⋯」 「总裁怎么了!?」 如果副总裁这么严重,那总裁岂不是!? 「怎么会这样的⋯」 果然我应该跟着去的。我不应该因为总裁拒绝而跟从他的意思不去。如果我去的话,或许我可以挡在他前面,让总裁他不用这么严重。「艾小姐,其实⋯」 「艾希,你怎么会在这里?」一把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一转身便看见他耳珠上耀眼的钻石耳环。总裁的衬衫染上一朵朵的大红花,他亚麻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感觉有点肮脏。他一手撑着腰,一手揉着肚子,灰蓝色眼睛正看着我,眼里满是不相信。我一下子跑到他面前,踮起脚尖用双手围着他的脖子。我尽量小心不踫到他的肚子,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你没事就好了。」 他伸岀揉肚子的手搂着我颤抖的身体,轻声在我耳边说没事了没事了。我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那暖暖的感觉,让我真正感觉到他没事。「是谁告诉你的?」 「沈纯。」 因为我的位置,我看不见总裁他冷冷的眼神怒视沈纯。搂了一会后,我才改为牵着他的的手。总裁「唉」了声然后把我的手包在他的手里地牵着。「总裁,你没有弄伤吗?」 「只是后背有少许擦伤而已,没甚么大碍。」 我把总裁牵到走廊上的胶椅旁,然后扶着他坐下来。直到他坐下来,我才敢转过身背着他哭。如果是站着的,他便会轻易看见我哭泣的样子。相反,他坐着的话,站起来是件难事,所以他不会轻易站起来看到我哭。太好了,他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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