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晚之后,崔嘉熙就有点刻意的与他保持着距离,很少出房间,要么出来就是低头看着手机,来客厅倒了水就又回去了,吃饭也不会跟他一块吃。白傅忝有好几次都想对他说些什么,奈何每次走的很急。
终于,白傅忝将他逼进了洗手间,崔嘉熙震惊连连后退。
“哥哥为什么要躲着我?”
崔嘉熙后背发凉,紧张的手在背后扣着洗手台,“你…你又想干什么?出去!!”
白傅忝在崔嘉熙面前永远都狠不起来,好像身体也在跟着他的灵魂一起充当着弟弟的角色。
“我只是想问问哥哥为什么不理我,明天就要去学校了,哥哥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没有。”
“哦。”
白傅忝低低应了声,转身出去回了房间。
崔嘉熙伸出手准备叫住他,欲言又止。
晚上却异常失了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白天在洗手间问他的话。
他这弟弟着实让人捉摸不透,总感觉他并不像是只有十六岁的孩子,面对事情的成熟稳重,有时候能从他眼神中看出来,他不是一只温顺的羔羊,而是一匹狠戾的狼。
崔嘉熙依旧坚信,他去了学校就会有所改变的。
白傅忝穿着黑白校服,看起来很是乖巧懂事。
衣领处没有整理好领子折起来,崔嘉熙走近帮他整理好,“到了学校,好好的,有什么事跟我说,钱不够了给我打电话,别委屈了自己,”
“还有…你这吃不了太辣的,就别吃。”
“还有还有,如果学校食堂做的饭不好吃的话就告诉我,我给你做好送学校里去。”
“你…”
“行了嘉熙,江禹半月就回来了,又不是不回了,放心吧。”
崔嘉熙还想说什么让何念真打断了,打断不要紧,又暴露了他其实很在意李江禹出去上学不能常回家的事实。
白傅忝难得的笑了,抱了崔嘉熙许久,“哥哥,你也照顾好自己。”
要说一点都不在乎,怎么可能?
白傅忝转头看了眼眼圈微红的崔嘉熙,跑回来又将他牢牢抱住,“哥哥,等我回来。”
“赶紧走吧烦死了!”
白傅忝走的第一天,崔嘉熙洗衣服忘了放洗衣液。
白傅忝走的第二天,崔嘉熙又切菜切到了手指。
白傅忝走的第三天,崔嘉熙实在坐不住了,开始给学校打电话,询问他的情况,听到他在学校一切都好的时候,嗓子眼儿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何念真提起过几天他生日怎么过,他也只是毫不在意的随便敷衍。
想起之前没和何念真重逢时,他一个人点的蜡烛,一个人许的愿,一个人默默吃着苦涩的蛋糕,相对于现在,他更希望李江禹能够陪他一起过这个生日。
他也算是除了何念真有了第二个亲人。
何念真一直想为他补回那次的生日,都被他拒绝了,表面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始终有个洞。
说起生日,崔嘉熙倒是很排斥,每当生日时都会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包括那个生了以后立刻抛弃的父母,年年亦是如此,已经在不自觉中有了些惶恐不安。
他见过黑夜与黎明交接时的那丝粉红,缓缓升起的耀阳,它有时也很懂得浪漫,清晨晒在身上的暖烘烘,到它完成一天任务后的绝美黄昏。
崔嘉熙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他讨厌黄昏,黄昏阐述了这一天没有达到的目标,莫名感到有些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