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风干一样失去了水分,被铁链束缚,无法呼吸。
太宰治从单人床上睁开眼,枕头和被褥被一夜的冷汗渗的浇湿,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碘味与几丝伤口溃烂的腥臭。
床头的手机闹铃已经响了三遍,再睡下去可能连最后一碗稀粥都吃不到了,太宰治从床上坐起来,里面感受到了胃中翻涌的恶意与绞痛,让他刚被吸干的汗液又渗出来。他弯下腰,右手死死捂住胃部,翻着白眼思考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好好吃饭,想着想着便记起那个赭色头发的学生。
是了,就是他昨天晚上破坏了自己的晚餐。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太宰治将挂在窗口的绷带扯下来,上面残留的血迹和皮脂已经凝固发霉,怎么看都是不能继续使用的样子,太宰治皱了皱眉,将绷带缠好扔进垃圾桶,又从衣柜拿出新的给自己的伤口上药裹布。
穿好西装打好领带,洗漱完毕后整理蓬松的头发,这样就算是将自己大理干净了。
员工宿舍的楼悄无声息,只有太宰治一个人的关门声,皮鞋踏地的时候太宰治望了望窗户里的自己,实在不明白这个满脸苍白,憔悴到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的人为什么可以当老师。
他是一名寄宿学校的老师
虽然他的任职基本上是完美的陈述了什么叫靠关系上位,但凭借他所教班级的成绩,没人能对他有意见。
只不过都不太待见他就对了
太宰治本身也不是那种需要和别人有交往的人,所以这样正好顺了他的意。
早读铃声已经响过了,学生都老老实实回到教室做早自习,太宰治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游荡在空旷的校园,进十分钟才走到教师专用食堂。
食堂的工作人员热情的和他打了招呼,这是为数不多的对人没有身份上偏见的地方,他回复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挑了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坐下来,开始慢吞吞的咀嚼自己取的早餐,眼睛却一直注视窗外
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从食堂前走过,穿着女式校服衬衫和特意定制的校裤,走过食堂的时候向窗户里面望了一眼,视线和太宰碰撞一秒后迅速离开,径直走近食堂,用管用借口处理好打饭大妈后端着食盘走到太宰治面前坐下。
太宰治中也——
太宰治笑着叫了他的名字
中原中也边吃早饭,边不耐烦的抬头看他,眼神示意有屁快放。
太宰治哼哼着说
太宰治中也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中原中也本就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听见太宰治的话拿包子的手登时青筋暴起,为消肿的眼眶睁大,充血的曈眸盯着太宰治,要不是顾及身份,可能早就把这个瘦弱的男人按着地方摩擦。
中原中也还不是因为你!
中原中也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道
太宰治怎么会怪我,我只不过把喝醉酒的中也送回单间宿舍而已,有问题吗?
中原中也除了这些你做了什么还要我来说吗?!
中原中也的声音沙哑,语气里暗藏的怒气简直快要烧焦自己。
太宰治却是无所畏惧的笑了笑。
太宰治没办法啊,谁叫喝醉酒的中也那么诱人,况且……
他凑身过去,无血色的嘴唇靠近中原中也耳际,小声道。
太宰治我和中也,是恋人吧?
太宰治是一所寄宿学校的老师,中原中也是他班级的学生,也是他交往三个月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