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吵吵嚷嚷的,言栖侧身避让过一个带着小孩的妇女,挂了号,轻车熟路的往二楼走。
走廊尽头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说话声:“医生,我这个有治吗?”
“大爷,就咽炎,吃点药就行了。”医生回道。
“哎,哎,谢谢啊。”大爷笑笑,推门走出来。
言栖等老人走了以后才进门。
座椅前的医生撕了一页纸,头也不抬的问道:“哪不舒服啊?”
“来拿药。”
医生倏地抬头,言栖也不见外,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了。
狐狸眼医生看着他动作,调笑道:“老顾客了,你今天又来干什么?”
言栖垂下眼,默默地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
刚刚力气大了点,伤口又被扯开,红色的协血珠渗出来,顺着白皙的手臂向下坠。
官砚看着这刺目的的红,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几天不见你能耐了啊,我不是告诉过你,要静养吗?”
言栖慢吞吞开口:“我缺钱啊。”
他生的极好,眼皮垂下来,鸦羽般的睫毛盖住眼眸,整个人就是大写的无辜。
狐狸眼医生静了一瞬,张了张口,要说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最终落回肚子里。
“跟我过来吧,”官砚叹气,在病例上写了几笔。
言栖知道这事暂时掲过去了,乖乖的站起身,跟在他身后。
他垂着头,想了几秒,问:“会留疤吗?”
“这么大条口子,怎么可能不留疤?”官砚没好气道。
那可能奶奶那边不太好糊弄。
“哦。”
接下来的过程中言栖没说过一句话.
“这么安静啊,”官砚看起来懒懒散散的,没个正形,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含糊,“疼你就吱声昂。”
言栖看着针穿过皮肉,眼珠也不动一下,就这么看着。
官砚笑一声:“不怕啊,你那双招子就快黏上面了。”
言栖听到动静,极其缓慢的眨眨眼睛,感到眼睛酸涩,眼角被逼出一点泪花,“疼......”
“哟。”官砚气笑了,“早干嘛去了?”
他忍了忍,到底没发火:“你现在的神体,根本撑不住你去给人......”
他止住话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他给言栖季了个结:“跟我去办公室拿药。”
“哦。”言栖站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官砚回身差点撞到他,拍了一下他的脑门,无奈道:“行了,别皱着一张脸,开心点。”
言栖眨眨眼,抿唇:“我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只要你安分点,活个九十九不成问题。”官砚吊儿郎当的。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随手往桌上指:“诺,药在那,拿了赶紧滚。”
言栖拎上药袋子,麻溜的滚了,走前还贴心的带上门。
官砚哂笑:“小崽子,真不让人省心。”
从医院出来,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言栖打了个车,掏出手机给秦厌报平安。
秦厌嘻嘻哈哈,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奶奶这边我瞒过去了,还是老样子。来我这边,给你钥匙?”秦厌听上去心情不错,背景音嘈杂,说话的间隙还有还有两声笑透过电话传过来。
“不了,我去临江那边。”言栖拒绝了,“你早点回家。”
“好嘞。”
从新野回来后,盛淮就心不在焉的。盛炽稀奇道:“哥,你怎么了?”
盛炽,22岁,985毕业生,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闲成了一个神经病。
盛淮推开他:“边儿去,别来烦我。”
盛炽又贱兮兮的凑上来:“难道是迎来你来了中的第一春了?”
他其实挺愁的,他哥单身24年,唯一一次相亲还是个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