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

七月中旬的阳光毒辣，一群热血少年吵吵嚷嚷的从小巷子里走出来。

“唔，这次真是一点都不好玩，看那群鸡毛掸子就起劲儿。”

说话的是一位白白净净男生，带着眼镜，看着很乖巧。

“可不是嘛，言哥一对五，大佬带飞啊。”一八五的黑皮道。

巷子里，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的一群不良少年倒在地上，痛的哀号。

被称为“言哥”的人穿着白T，身形清瘦，神情恹恹的，像没睡好。

他慢吞吞地走到染着红毛的少年面前，清瘦好看的手松松的捏着一把刀，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红毛看他走近，骂了一句：“艹，老子道歉了，你他——”

话音断在这。

那把刀抵在他脖颈边，反射出刺眼的光。

言栖淡淡的问：“你说什么？”

“老子……”

刀换了个地方，虚虚的从他身上划过，抵在红毛的下边，言栖重复了一遍，甚至语调都没怎么变：“你说什么？”

红毛一哽，往后缩了一下，无意识的看了一眼下边，不情不愿的说：“对不起。”

那个乖乖的男生说：“你对谁道歉呢？”

言栖往后面一偏头，黑皮接受到信号，朝人群喊了一嗓子：“刚那姑娘呢？出来。”

人群窸窸窣窣的，自动“挤出来”一位小姑娘。

真·小姑娘。

看起来撑死八岁，还没黑皮腿高。

小姑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嗓音细细的：“有什么事吗？”

黑皮这位糙汉都下意识放柔了声音：“小妹妹，让那个红色的哥哥给你道歉好不好？”

言栖看了小姑娘一眼，说：“过来。”

可能是对长得好看的人天生有好感吧，小姑娘至少没那么楚楚“冻”人了。

她在言栖面前站定，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言栖抬眼看她，问：“叫什么名字？”

“顾念。”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补了一句，“你真好看。”

“谢谢。”言栖对着小姑娘好歹温柔一点。

“让这个哥哥给你道歉。”

顾念看了一眼红毛，摇头拒绝：“不要，红毛哥哥太丑了。”

“红毛哥哥”的脸都绿了。

言栖了一哂，“行，那就算了。”

言栖站起身，牵着顾念往前走：“谁知道这小姑娘家在哪，送她回家。”

手被捏了一下。

他低头询问：“怎么了？”

小姑娘又捏了一下：“你再笑一个。”

“……”

言栖问：“你几岁了？”

“七岁。”

“小小年纪不学好，在想什么？”

或许是批评教育让顾念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垂着头不说话了。

手又被捏了一下。

言栖正想说话，巷子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群人围着干嘛呢？”

一个女生走进来，她披散着头发，挑染了一缕烟灰色。上身是一件短款的撞色卫衣，下身是黑色短裤，白色的袜子比鞋子高出来一截。

她嚼着口香糖，吹了个泡泡，破了，又咬回去，嚼。

杏眼微眯，一眼就看到了顾念：“这小孩哪来的？”

顾念的眼睛瞬间亮了，看了言栖一眼，撒手，转头奔向女生 。

得，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