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藏那儿去了?
“杀了她,找阁主领赏!"
什么声音?
宋喻然只觉得头痛欲裂,耳边不断有人声传来,好冷....….她这是在哪?
不对!她不是死了吗!
宋喻然挣扎着睁开眼睛,头晕目眩她努力地去辨认自己所在的环境,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听见有人要杀她?
月明星稀,她借着月光看清了四周枯树,杂草,她正躲在一片草丛后边她看到了,一群黑衣刺客离她越来越近了!
大荒山,黑衣人......她莫不是重生了
这场景实在是似曾相识,她十六岁上淮阴山习武,十九岁下山,回家时途经大荒山,被一群刺客围杀,亏了她学过武艺,师父上课的时候从不偷奸耍滑,对付那几个刺客绰绰有余。
她还知道,那些刺客是姨娘柳氏的手笔。
上天可真是会开玩笑,她重生回了十九岁,还不认识顾远承,一切都没发生的年纪。
暗夜中,宋喻然勾了勾嘴角,那就.....玩一场复仇的游戏吧。
她躲在草丛后面,看着黑衣人离她越来越近,宋喻然瞄准时机,拔下腰中的佩剑飞身上前,众黑衣人只觉得有黑影闪过,身边的同伴就已经被割了喉咙直直的倒下去,
“谁!是谁!”
黑衣人被打的猝不及防,惊讶之余更加警觉,原本五个人现在只剩下了四个。
宋喻然杀了一人后就飞身到了这群人后面,她看清了,是夜影阁杀手,呵,柳氏竟然去夜影阁悬赏杀她了,真是好大的手笔。
只不过瞧这身手,大概是夜影阁的丙等杀手。
那四个杀手转过身,那些剑一齐向她刺过来,宋喻然一个反身,手中剑影翻飞,直击一人腹部,却没注意自己的脸上也被人划了一刀。
伤口不深,也不长,只是在她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妖媚肃杀之气。
宋喻然不屑地笑了笑:“夜影阁的人就这点本事?当真辱没了贵阁威名。”
她收起吊儿郎当的笑,握着剑挥出一道凌厉的寒气,晚风吹起她的长发,收剑,两个杀手瞬间倒地。
“跟姑奶奶玩剑,差了点火候。”
宋喻然把佩剑收回剑鞘里,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准备先出了大荒山再说。
脖子上被抵住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嘶.....一把刀。
这人武功好生厉害,竟然能无声无息地站到她身后。
宋喻然紧张起来,手悄悄地摸到腰间剑柄的位置。
“别动,否则杀了你。”
耳后传来男声,声音低沉清冷,不疾不徐,好像不是在杀人,只是在与朋友喝茶下棋。
宋喻然眼皮一跳,心跳差点漏了一拍。
这声音她怎么会不记得?
顾相旬……好久不见。
这一世的她,恐怕还不认得顾相旬怎么重生一世这么倒霉啊。
“公子,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公子可别滥杀无辜。”
宋喻然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倒也不是不能跟他打一架,只是自己前世和顾相旬一同领兵作战,从他那里偷学了好多功法。
这要是暴露了她还能怎么解释,难不成告诉他自己死了又莫名活了,是他上辈子的死对头?
利刃架在脖子上,泛起森凉的寒气
顾相旬钳制着她转过身,夜色如墨只有一道月光照亮了几个黑衣人飞身持刀杀过来的身影。
不好!还有刺客!
顾相旬淡定地收回架在宋喻然脖子上的刀,眼看着黑衣人就要直逼她们两个人,宋喻然立马抽出腰间的佩剑,亮开架势。
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三个黑衣人不是刚才那种级别的。
甚至,看起来也不像夜影阁的人。
这三人身上染着浓烈的血气,看起来是杀手中的佼佼者。
三个人合力朝这边攻来,却好像并不是朝着宋喻然的方向。
身后,顾相旬眸色微深,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三个黑衣人没有多言,直逼顾相旬,宋喻然直想爆粗口,狗男人难道没看见这杀手是冲他来的吗?他不出手难道准备喝茶看戏?
宋喻然心里吐槽,手上却已经抽出了腰中的剑。
一经交手,宋喻然手中银剑飞舞
眉心逐渐蹙起,她刚醒过来体力尚且没有恢复,若是体力全盛时期,这三个人定然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三个人招式凌厉,顾相旬环着手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着手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一个人的刀直逼她眉心,她巧妙躲开,闭气凝神,心下一横,举起长剑反守为攻,银剑如白蛇吐信。
这三个人也不是吃素的,见宋喻然步步杀招,围成一个阵型扑过来,宋喻然舞剑破阵,找到机会了!
她趁着三个人阵型破开之际,执剑飞扑而来,一剑一刀相交,她在剑上运足了内劲,倏忽间,银剑穿透杀手的眉心。
她迅速转过身,在顾相旬的注视下手镯上机关打开,露出几个银针。
转过身,女子朱唇中吐出几根银针又一个刺客不防,应声倒地。
只剩下一个了,宋喻然不敢掉以轻心,那刺客也同样谨慎小心。
那刺客的手摸到腰间的位置,宋喻然还没看懂,身后一道玄色身影一闪而过,带着逼人的寒光,最后一个刺客倒地。
刺客腰间的东西落了,是一瓶毒粉
宋喻然错愕地抬起头,顾相旬收回手中的刀,他转身,眸色像墨色一样深她知道,若不是他刚才那一下,恐怕毒粉已经被她吸进去了。
这个冷面杀神啊。
“咳.....”
顾相旬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黑血,他眉心蹙起,抬起一只手,示意宋喻然扶他。
宋喻然跑过去,撑住他高大的身子顾相旬借着她的力,逐渐失去了意识
宋喻然心里万马奔腾,中了毒还能运功杀人,顾相旬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
她认命地把人背在背上,山路崎岖,她借着月光寻找下山的路,罢了,送佛送到西。
背着一个男人,这经历有点奇妙
顾相旬的脖子贴着她,她能感受到他微凉的体温。
“你不能死啊,这辈子我还没打败你呢,顾相旬。”
寂寞无声。
她撑着身子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只要下了山,她就能凭着师父给的信物去找百善堂,那是师父在大魏的医馆。
穿过一片膝盖高的荒草,她看到了山下大魏京都的夜景,成片的灯笼照亮繁华的都城。
她一步一步向山下走,背上的男人始终安静。
晕倒的死对头,还挺乖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