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孰昌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脸突然涨红了起来,眼睛被红血丝充斥着,恼怒极了。
他伸手就要去抓农惜惜,农惜惜刚想冲王孰昌的下身狠狠踢上一脚,就发现被别人抢了先。
一直躲在她身后拽着自己衣服的娃娃们突然冲了出来,带头的老大直接咬住了王孰昌的胳膊,男孩儿的脸有些惨白,似乎是被吓的,她往下看了一眼。
老大的裤裆处隐隐有水流出。
好像是……尿裤子了。
农惜惜深感不妙,皱了皱眉头直接伸手抓住了王孰昌的手。
她从来没干过农活,家里的重活也轮不到她,所以手指细嫩,他的手刚放到男人的胳膊上,男人的眼神就突然变了。
王孰昌从来没觉得一个女子的手放在他胳膊上,会那么舒服,细皮嫩肉的就好像是一块快要融化的雪花一样。
他还沉浸在这种快感中。
忽然胳膊一紧,肚子疼痛袭来,一双穿着碎布绣花鞋的脚力气十足,直接将他踢到了自己的院中。
老大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张着嘴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娘”。
花嫂是最先直起腰跑向她儿子的,一边叫喊着一边装可怜:“你这黑心肝的恶毒女人,我的儿啊!你怎么样了,她踢到你哪儿了?娘去给你找人看看!”
说着老花嫂就要起身去给自己儿子寻人看看,可惜一把就被早就走过来的农惜惜抓住了盘上的发髻,农惜惜用力一扯,老花嫂就瘫坐在了地上。
“你个贱皮子,我这把老骨头和你拼了。”老花嫂又从地上爬起,做事就要去扯农惜惜的衣服。
可她哪知道如今的农惜惜早就换了个人。
别说是一个她了,就算是五个男子都打不趴她。
农惜惜反手就将老花嫂的衣襟拽了下来,老花嫂根本没反应过来,被农惜惜大力一拉,立马瘫倒在地上。
她的神色难看极了。
“花嫂,原你是我们的长辈,都比我们年纪长些,我想着你让着我们家这几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这事就算了,结果你居然让自己五大三粗的儿子来欺负我们一家子妇孺!”
“既然你都不知羞耻,那我也不需要给你们留脸面!”
农惜惜说话时的眼神很可怕,像是一把伶俐的刀子一样直嵌入花嫂的眼睛里,花嫂被吓得连连后退。
农惜惜勾了勾眼角,往前走了两步,直直的站在老花嫂面前,声音伶俐道:“今天我当着大家伙的面就和你们直说了吧,我不靠任何一个男人!”
周围村民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都面面相觑了起来。
看着在地上摸爬滚打,拽着自己儿子连连后退的沈家娘子,那群围观的人也不由得握紧自己手中的篮子往后退了退。
这整个村子里还没见过比沈家娘子更泼辣的女子。
他们也有点怕。
刚刚这沈家娘子的狠劲,就像是要把老花嫂给摔死一样。
农惜惜也没管他们,直接两步上前,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把花嫂的儿子拎了起来往后一丢,老花嫂被吓得连忙去拽自己儿子。
“哎呦喂!沈家娘子,你快把孰昌放下来!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我要是死在你家门前,你不是也没法和官府交代吗?”
刚刚这沈家娘子手上的狠劲儿她是感受到的,也不敢再随便造次,只能往后退,拉了拉自己的儿子。
农惜惜冷哼一声。
这臭婆娘现在还想着威胁她呢。
她这辈子最不吃威胁这一套!
“花嫂,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死在我们家门前的,是喝药呢还是投井?我家里还有把锋利的镰刀,要不然我去取给你?”
老花嫂这下是真的怕了,咯噔一下跪在农惜惜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农惜惜:“放过我儿吧!沈家娘子,以后我把你家这几个儿当祖宗一样供着,行吗!别说他们拿石子丢我,就是往我身上泼猪粪,我都一声不吭!”
“你就别拿我儿当小鸡崽子一样拎了!”
农惜惜听到老花嫂求饶的声音以后,才舒缓自己紧皱着的眉头,回到自家院落,伸手揉了揉老大的头,领着几个孩子进了屋。
看花嫂在外面冲着围观的村民们大喊大叫,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气。
“你们都看啥?有啥好看的?老娘脸上是长花了不成!”
“一群看好戏的烂皮条子,可也没一个人站出来帮帮我,看着我这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被这年轻力壮的小娘子欺负,很顺你们的意是吗!还不赶紧滚,别在俺们家门口晃悠!”
老花嫂的神情赫然,为了自己的脸面不停的驱赶着周围的村民,大有一半儿都离开了。
还有几个妇人朝着老花嫂猝了几口唾沫,夹着眼角冲着老花嫂骂了几句:“你个少良心肝的,平日里做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如今可也算是遇到对手了!”
说罢,那妇人还转头冲着农惜惜敞开着的门道:“沈家娘子,你做的好!就该这样治一治这个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