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飘而来下,大地一片白茫。
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有一个箱子,里面传出低低弱弱的声音,行人不断路过小巷,没人走进去,无人关心。
姜菀:“阿野,我想吃糖”
姜菀熟练地伸手到江野的口袋,刚摸出颗糖就被江野握住手腕拿走了。
江野:“张嘴”
“啊”姜菀张开嘴,江野看了眼,低笑一声,没有给姜菀糖,而是将姜菀的松了的围巾围紧了些,用手轻轻捏了下姜菀的脸,道“没门儿,看看你的牙,等牙好再说。”
姜菀:“不嘛,我现在就想吃,就一颗,好不好?”
姜菀拉着江野的手晃啊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语调上扬。
江野:“你听,什么声音?”
姜菀:“嗯?好像是从巷子里传来的,要去看看嘛?”
江野:“你站在这,我去看看。”
姜菀:“好!”
江野狐疑地看了眼姜菀,从书包里拿出细绳,在姜菀身边围了个圈,“绝对不能走出这个圈,除非有急事,明白?”
姜菀:“明白!”
江野走进小巷,看着虚弱的小白团子,低呜声又响起,他小心地抱起小狗,走出来,姜菀一眼就注意到了,脸上浮现出担心与焦急。
江野:“不要担心,我们去兽医那。”
江野向姜菀示意了下就急忙走了,姜菀捡起绳,快步赶上前方的江野。二人很快就到了附近的一家兽医院,给小狗进行检查和治疗。最后结果是好的,小狗只是因为太小没有生存能力,又因为在寒冬受冷,没有足够的食物,导致如此。
姜菀看着白色小床上的小狗,伸手轻轻地抚摸,一下,一下,小狗也是很温顺地应了声。
江野:“姜姜,想养吗?”
姜菀:“想!”
姜菀:“可是……”
江野:“可以放在我那养,等你高中毕业再给你,那时干爸干妈就会同意了,嗯?”
姜菀:“阿野你真好!”
姜菀又将视线移到小狗身上,揉揉它的小肚子和小脑袋,脸上带着甜甜的笑,“你愿意和我们回家吗?”“汪”“是愿意吗?”“汪”“是就汪一下,不是就汪两下”“汪!”“那你就是我们的家人啦,小狗狗,我给你取个名字吧,白白的,叫雪团怎么样?”
江野:“白白胖胖只有白,那么白,叫小白吧。”
“汪汪汪!”
姜菀:“喜欢前一个汪一下,喜欢后一个汪两下。”
“汪汪”
姜菀:“好吧,那你就叫小白啦,小白,我们回家吧~”
“汪”
少女抱着小狗走在前面,少年手里随意地提着两个书包,跟在少女的后面,笑着,走过雪地,只留下两串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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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山上静静的,微风习习,晃动了秋千,一片寂静。
蓝天画也静静的,只坐在土黄的平地上,看着远方的高山,呆呆地,只是看着。
“汪!”
一只小狗冲了出来,一个飞扑,扑到蓝天画怀里,蓝天画有些怔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伸出手摸摸怀里的小狗脑袋,感受毛的触感,软软的。
慧山长老:“看来它很喜欢你。”
蓝天画:“慧山长老?你怎么来了?”
蓝天画疑惑地看着来人,强压下内心的苦涩,打起精神,重新抬头,强挤出一丝微笑。
慧山长老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摸了摸不算长的胡子,故作深沉地说。
慧山长老:“你这一难受就往山上躲的毛病,我还能不知道?天画,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不要一味地执着。”
蓝天画:“过不去,如果我都忘了,那他就真的不存在了。”
那个名字大家一直不敢提起,害怕蓝天画的情绪起伏,故这几年来从未有人提起那两个字,看起来无足轻重,实际却能压在心头的沉重的二字。有些事情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但都不说,明白就好,不必言语。
“凯风那家伙要是混蛋点就好了,也不至于你记到现在。”
要说是谁这么敢,那也就只有东方末了,东方末稍带些不满的语气的话从稍远处传来,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洛小熠:“东方末,少说几句。”
听着洛小熠担心刺激到蓝天画而说的话,东方末无所谓地应是,随即又很快开口。
东方末:“是是,蓝天画,别杵这了,下山去,跟这狗玩玩儿。”
子耀:“是啊,天画姐姐,今天的天气好很适合在外面玩呢!”
蓝天画没有回答,还只是静静的,过了许久,才垂眸,脸上稍带笑意,看着可爱的小狗,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慧山长老:“还没取呢,你取一个。”
蓝天画:“那就叫你红豆吧。”
百诺:“是有什么寓意吗?”
蓝天画:“没什么,就是好听。”
因为——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凯风,你知道吗,其实活着的那个人才最痛苦,守着回忆,忆着过去,还要以最正常的一面示人,装作开心的样子,振作的样子,忘了你的样子,其实,根本就忘不了。
蓝天画:“我们走吧,下山玩去”
“汪!”
风照样吹着,追着少女前进的步伐,紧跟着,似乎从未离去。
或许,他也从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