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之中,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但好像都在说着一个词:可惜。
不明真相的在可惜书画,隐约有预感的人又像是在可惜老太爷的生命。
而岁岁只是站在侧边,静静地看着一个身影……
“姐!”罗慎远忽然来到她身边,俏皮地歪着身子站在他的面前遮挡住的视线。
“嗯?怎么了?”岁岁非常自然地转移视线。
罗慎远用自己的身躯彻底挡住了视线,一本正经地问:“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岁岁平静地述说。
“哦,那你往后面去吧,这前头还是有很多外男的!”罗慎远故意说着。
岁岁望着他明亮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有外男又怎么了呢?你好严格哦!”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明明都没有提到那个人的名字,可是都知道这是再聊他。
岁岁没有再多说,只是转身离去。而留下来的罗慎远向陆嘉学递了一个眼神,然后也追着岁岁的脚步而去。
陆嘉学也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道窥伺的视线,只是视线所及之处只是一道快要消失的白麻布衣角。
没有异样,他也就收回了视线。手背在背后把玩着一串木质的手串,在手串的衔接处,还有一个小小的铃铛。
在这场葬礼里头,陆嘉学目睹了罗家人把罗老太爷的书画成了焚烧的画面,这件事情太过刻意,刻意到人人都能注意到它的不对劲。
可这姓罗的,曾经是大理寺正。而他们在做的这件事里曾有一个人被抓进大理寺,那么他会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呢?而这会不会跟罗家人突然选择烧掉所有的书画有关系呢?
陆嘉学吩咐下属,去好好调查一下罗老太爷的书画是不是全都被烧了。
属下查了一番说道:“罗老太爷的书画留了一幅给老夫人怀念,剩下的全都烧了,据说昨夜罗家人在灵堂处还因此事发生了口角。”
陆嘉学看过来,眼睛里面映照着烛火一跳一跳的光,他的心如同这个火焰一样,熊熊燃烧着:所有的书画都烧了,唯独留下这一幅,那留下来的这一幅难道没有蹊跷吗?
“罗老大爷的说话堪称一绝,我想看看唯独剩下来的这一幅是什么样子。”
“是。”属下领命而去。
两日后,罗家的丧事还没有结束,家里就出事了!
老夫人的院子被偷了!
不见的除了那幅单独留下来的老太爷的书画以外,还有一些老夫人的私房。
罗成章心有戚戚,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前脚书画被烧,唯独剩下来的这一幅,然后就被偷了。
他指挥白管家说:“赶紧报官!”然后又和老夫人讲:“家中发生这样的事情,葬礼就不必隆重了,停灵七日,尽快让父亲安葬,母亲觉得如何?”
“嗯。”老夫人扶着心口,“你安排就是了。”
而那副被偷的画,也很顺利的来到了陆嘉学的眼前。
他端详了一番画上颇有风骨的松柏,然后上手在边边角角都检查了一遍,发现这画中果然有夹层子时,他的眼前一亮闪过一丝的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