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拿起两天前的那张居民请求,眼里闪过了一丝犹豫,这样是否有些不妥,于他而言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但祂人偶已经生活了快一年了,几天后就是正是的第一年,总不能再等一年吧......
落叶知秋,这样的忧伤原来也是神明会有的啊,当初还以为这是人类独有的情感。
在囚笼里的那段时间,祂的意识时常漂浮在子民的身边,看着这里的边边角角,拯救那里的悲苦生灵。
祂力挽狂澜的摒弃了所有悲剧,也看见了人心复杂的情感,就像教令院的贤者曾是因为祂的幼小而将祂囚禁,后来却开始迷恋权势的滋味,期待新神取代祂。
人类的傲慢,认为自己可以成功造神,认为他们可以超越神明,可是这里所需的从来不是天才,而是祂这样的平等与慈爱。
祂的力量是所有人的信念,是世界给梦留下的彼端,祂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祂从梦里醒了,所以祂走到了彼端。
人类自以为是只会让他们的悲剧来的更快,他们真正该做的应该是学会真正的爱自己放下傲慢,让那些罪恶远离,让偏见不滞留在心里 祂也看见了人类青涩的爱恋,无论是书信还是月下见面,即使迟来也会选择原谅,即使太久也会选择等待。
因为爱,所以不忍心舍弃,即使伤痕累累,粉身碎骨。
祂以前不懂这种情感,将其粗略的当作是欣赏、惜才,直到那天祂的意识离开本体太远,窥见了造神实验......
紫色的管子插进人偶的后背,然后检查是否能与他的身体契合,调配各种药剂实验药效,将人偶放入特殊装置进行情感摒弃训练。
让他忘却爱,忘却恐惧,忘却美好,只留下一腔恨意,又将他的记忆替换,让他被无尽的背叛。
再用伪善的模样骗取他的信任,用心和目光敲打他的记忆.祂想要触碰造神计划的人偶,想要抚摸他因为长期浸泡在药水中而无比瘫软瘦弱的身体,想要拥抱这个可怜的孩子。
他本该是纯白的卷轴,应当是万众瞩目的角色,却被人当作可供实验的实验品,可以用来欺负的观赏品,可以派去执行各种艰难任务不死之物。
他本非人,所以无爱,他本非人,所以不死,但他会期待被爱,他会感到痛.黑色的粘稠液体从背后的窟窿里流出,将他的衣服污染,将他的躯体弄脏,就像是被揉成团的纸,又被人展开涂画。
祂的手只能穿过他的身体,祂的温暖无法传递给冰凉的他,祂无法将他抱离具有腐蚀性的实验药剂,也无法给他一个不会坍塌的庇护所。
祂明明是神明,却只是净善宫内的一只囚鸟,祂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在窄小的绿色笼子里沉睡,用意识获取源源不断而又始终无处可用的知识。
祂开始花更多的时间去用意识陪伴那个人偶,看着他人前的乖戾和人后的痛苦,不愿被人看见的狼狈和渴望被人安抚的心。
他几乎从来不哭,被药剂反噬的痛苦万分时忍着,在任务中弄的缺胳膊少腿不哭,被人议论时不哭,被人挑衅时不哭,被人揭短处时不哭。
他什么时候哭过呢?是拿着一个金羽的时候,一个有着神明气息的物件。
祂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即使不经意手便穿过了人偶的脸,祂轻轻的拥抱昏迷人偶,即使祂的温度无法减缓他的疼痛。
可是看着他什么也不做祂的心会很疼,祂不想看这个孩子难受,也不想看到他受伤,祂想让他化作轻巧的羽毛,在祂的手中保留柔软,想让他化作天空的飞鸟,远离他所恐惧的这片深海。
日复一日的,祂似乎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偶产生的感情,一种很温柔细腻的感情.祂不愿等他受尽苦难才冲出囚笼,所以祂向来自异邦的金发旅行者求助,用过去和神力换取与新神对战的筹码。
年幼的神明对那个机甲中的人偶始终下不去手,祂对他施加了一百六十八个梦境,才将他的「心」取走.只要将神之心取走,祂就可以不用跟他打了吧,这样也好,就不用担心他会再受伤了。
但祂似乎低估了他对心的执念,他挣断了背后输送力量的导管,试图去抓住离他而去的神之心,即使明知失去导管后脆弱如初生婴儿也义无反顾。
没有任何征兆的坠落,像是沉寂了许久因为鲤鱼的尾巴而突然溅起水花的湖面,让祂都没有反应过来。
惊讶的转头时看见的就只有发扬的尘土,巨大的坑,和一个正面看上去完好无损的人偶。
可惜只是看上去而已。
背后管子连接的地方涓涓流淌着黑色的血液,混杂着灰尘和碎石黏在伤口处。在旅行者离开后,祂走过去查看他的伤势,人偶本放空已经不再聚焦的眸子缓缓看向祂,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话,只能靠口型分辨出他在说为什么。
为什么......
额,大家,坏消息,我把剪切点成删除了.......
文没啦啊
(大悲)
我本来都写了一大堆了才发现文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