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内,谢玄辗转反侧,似睡未睡之时,神思仿佛停留在临州画卷之中,一双娇俏的含笑双眼牵动着他浑身的神经,想触手握住,心中又万分惶恐,怕眼前人消失,更怕梦中再无她。
他是整个大昌的天下共主,有何惧之!
缓缓伸出手,想探一丝温暖 ,却见红衣少女眨眨眼睛,递出手中糖葫芦,笑意荡开,使梦中谢玄浑身一颤,如落雨滴哒,万物复苏。
是怎样的一个梦啊?如此刻入骨髓,谢玄想:定是临州画师有异,携妖入画,蛊惑圣心!
该诛!
唤来涟漪,吩咐下去将画烧毁。
待涟漪走后,心头却忽一阵慌张,赶忙追上去,理智告知画该毁,可为何内心慌乱一片,似珍宝丢失,似人生了无生趣。
身旁宫女提鞋奔跑,内心懵逼无比:万岁爷这是怎么啦?鞋都不穿。这种情况没见过哇!
御书房内
谢玄手写书信一封,交给一旁大宫女:“朕邪风入体,身体有恙,入行宫调养一段时间,此间,由太后代理朝政,每日折子再送往行宫批阅。”
大宫女玉君内心慌的一批:啥情况,皇上还带翘班的?
这请假条是我这条命可以拿的吗?
玉君感叹命不久矣之时,谢玄眼风一扫,便吓得慌忙跪下接过,早死晚死不如晚点死。认命给大后送去。
“涟漪,朕去一趟临州,每日折子安排人给朕送来。”
谢玄转身已换上一身黑衣,紧身劲装,涟漪一看不妙:这这这,爷这是要跑啊。啷个办?
“爷,给奴才一刻钟时间,容奴才安排一下,您要出宫,暗卫需加配,再者,奴才定要跟爷一起贴身照顾啊。”涟漪虽震惊,但也第一时间接受并给出了全面的安全指示。
谢玄双眉紧皱,却也点头同意了,回望御书房,他六岁登基,不谙世事,太后陪他一步一步走来,对他严格管教,自小压抑天性,学会稳重,熟练帝王之道,他为世间谋划了半生,无一天为自己而活,现今,如此任性一次,或是临州的山水吸引着他,或是,那一双含笑的双眸牵引着他。
他,必需去一次临州!
那怕,当真被鬼迷了心窍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