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谢柏渊低着头,从巷子里走出来
他看到自己的白色运动鞋,在地面上一步一步交替前进,才在水坑上,发出"啪"的一声向,溅出了水花,四散着重新落到地上,发出细碎的声音
“雨滴从天而落,砸落在地上,炸出小朵的水花”
“坠落、绚烂,最后沉寂于地面……”
“短短几秒,却是一滴雨水的一生”
谢柏渊这么想着,抬起头,黑蒙蒙的夜空布满乌云,雨幕淅淅沥沥,随风而逝
“或许我的人生和那滴雨滴一样,虽然溅起的水花虽各不相同,却无人在意,离不开本质,抬头一看,雨滴成千上万,谁又能分清呢?”
“只是过着自己那虽不为平平直线却又莫名觉得无聊枯燥的人生罢了”
“他只是一个藏于汹涌人海,匿于普通旋律的路人罢了”
思想犹如浪潮,汹涌过后隐于平静,谢柏渊匆匆收回思虑,再次低下头,快步往前走去
谭笙还在哭,身处是无人但有外头街道上路灯散出来的光,身旁是轻细的小雨和拂过的夜风,让谭笙格外放松,也只有这时候谭笙才能彻底放松下来,卸下身上一切包袱,做回内心里的那个,真正的谭笙
风声略过他耳畔,细雨声悄悄藏起了脚步,以至于谭笙甚至没注意到谢柏渊的靠近
谢柏渊路过时,只觉得有些奇怪,这个点了,还有人蹲在这个平时都没什么人的巷口,隐约觉得眼熟,仔细一看
“!!!这不是那个年纪轻轻就当上暮阳集团总裁的谭笙吗?他现在不应该在他八百米的大床上入眠吗?”
他想着想着就瞪大双眼,不知不觉中开口:“你是...谭笙吗?”
谭笙听见声音,猛得抬起头
他的头发被雨打湿,刘海有些杂乱的贴在额头上,即便戴着口罩,他那深邃好看的眉眼还是出卖了他
他声音有些抖,看着谢柏渊
“是我”顿了顿又补充到“别说出去...”
谢柏渊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他觉得谭笙,像谭笙这样的人,顺风顺水,有钱有颜是被万人敬仰,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而如今的神明落入凡间,在一处无人知晓的角落,卸下自己的伪装,露出最脆弱的一面,这本应该无人知晓的场面,却被身为凡人的自己窥见,这或许是上天的眷顾,神的纵容,他努力想记住这一幕,这或许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机会了
“还不走?”
谢柏渊的思想被谭笙的话拉回来
谢柏渊没说话,抿抿唇,抬步,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包纸巾,递给他,见他没接,他把纸巾放到了谭笙的头顶上
谭笙一时愣住了,抬眼看着谢柏渊,目光交汇,如一道光点碰撞,交汇,又进入彼此心间
而一阵风呼啸畔过,吹掉了谭笙脑袋上的纸巾,还吹跑了他身旁的伞
谢柏渊见状走过去要捡伞
谭笙抿抿嘴“别捡了,不要了”
谢柏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小弧度的笑,还是走过去,弯腰,将那把黑色的伞捡起,而伞旁边的那包纸巾,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捡
“神怎么会要污秽之物呢?”
那包纸落入雨里,朝土地的那面已经湿透,还沾上泥污,谢柏渊将伸出的手收回,直起身,举着伞走到还在蹲着的谭笙面前,伞在雨滴的敲打下发出"啪啪"的声响
冰凉的雨已落不到谭笙身上,他愣了片刻,直起身,越过谢柏渊
在谢柏渊垂眸失落时,谭笙弯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拿包纸巾,随后走到了谢柏渊面前
他并没有进伞,任由雨滴肆意的落在他身上,两人隔着一伞的距离相望
雨仍在下,风还在吹,两人却奇迹般的觉得....
“没那么冷了...”
“我窥见了神明,可同时神明也看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