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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番外

第五人格:再见暖阳

深夜,克洛伊因为晚宴上约瑟夫的举动而睡不着觉,她开了一瓶红酒,喝的烂醉。

酒量本来就不好,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本来想吹吹冷风,抬眸却看到血红的月。

克洛伊揉了揉眼,想要看清,一张熟悉的俊美脸庞却猛的在眼前放大。

“约瑟夫?!”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她酒醒了大半。

“怎么了小姐,这么紧张干什么?”约瑟夫轻笑,从怀里掏出一朵娇艳的红玫瑰,凑到克洛伊鼻子前。

“您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二楼啊。”克洛伊拢了拢轻薄的外套,感到寒冷刺入骨髓。

“小姐打算一直让我待在窗台上吗?不让让位置?”约瑟夫深情看起来有些委屈。

克洛伊犹豫一下,还是往后退了几步,给约瑟夫让了位置。

约瑟夫单手撑着窗跳到地上,握着玫瑰看到梳妆台上空落落的花瓶,顺手插了进去。

“约瑟夫先生,晚宴已经结束了,您为什么不回家?”

“我没有家了。”

克洛伊一愣,“啊?冒犯了。”

“克劳德死了,父亲母亲也死了,没有灵魂的房子算不得家。”约瑟夫看起来有些伤感,不过又笑起来,“但我不是他,我可没有死兄弟父母。”

不是他?克洛伊感觉眼前人怪怪的,淡淡的血腥味似乎顺着窗外爬进了房内,进入她的鼻腔。可是,约瑟夫先生怎么可能不是自己呢?

“约瑟夫已经死了,我曾经的玩伴。现在,我代替他,好好照顾照顾他从前的心上人吧。”他眉眼弯弯,笑的让人眼花。可是,克洛伊感到恐惧在心中蔓延开来。

可能是忘忧之香的缘故,她似乎忘掉了曾经和德拉索恩斯家族的一些经历。忘忧之香也有副作用,用的时间长了,就只能记住想要记住的了,甚至到了最后,会忘记一切。这是不完整的忘忧之香。

克洛伊仔细想了想,模糊地记起了曾经的一次舞会,家父举办,德拉索恩斯家的两位少爷受邀前往,那位“约瑟夫”似乎对她青睐有加,能记住她有泪痣而姐姐没有的细节,想想看也正常。

至于现在这个“约瑟夫”口中,两人是曾经的玩伴,他能认出她来也不算过分。

不过,现在眼前人的感觉,很奇怪。

“你不是人?”

“小姐猜对了。”约瑟夫上前,握住克洛伊的手,似乎心情很愉悦。

克洛伊也没想到自己随口的话却被那人承认了下来。

“儿时贪玩,流落到人的国度,快饿死时被约瑟夫捡到了。他心善,且与我同名,我对他抱有好感。”约瑟夫微笑,似乎想起来美好的事,他开心的用手缠着克洛伊的头发打圈,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腰,不让她后退,“他得知我吸血鬼的身份后并没有嫌弃,反而让我吸他的血。”

“后来我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那会我就常和他玩,能算是儿时的玩伴吧?”

约瑟夫有些期待的看着克洛伊的眼睛,却又有逼迫她回答的意味。克洛伊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后来他告诉我他在晚会上遇见了你,并心悦与你。正好他爱拍照,便将照片给我看了。我道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呢。”

约瑟夫顿了顿,想看克洛伊的反应,但她看起来很平静,便无趣地继续讲了起来,“我回去好多年,突然心血来潮又来人间界,想要找他,可是他和哥哥一起死在战争里,我没能救下他。他告诉我,他很喜欢你,让我好好保护你,别被人欺负了。”

“好好保护你”五字似乎用力咬了咬,克洛伊还是只能从他的眼里看到笑意。

“所以呢?你想怎样?”克洛伊挣脱开来,“突然闯进我的房间,告诉我这么多,就为了讲故事?”

“当然不是。小姐,你怕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闲的去给别人讲故事呢?”

“我要带你走。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你,不是吗?”

克洛伊看着约瑟夫温润的眉眼,她不敢相信,一只吸血鬼突然跑到她家,并告诉她要将她带在身边好好地保护。

“不行!我没为姐姐赎罪,我没有做出最成功的忘忧之香,我甚至,还没给她道一声对不起…”她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眼眶湿润,像个无能为力的孩子。

“人死不能复生,要是永远沉浸在悲痛中,那这一生该有多艰难。”

克洛伊沉默着,低垂着头,她当然知道姐姐回不来,她也无法完全代替“薇拉”而活。她本就和薇拉大相径庭,无法完全成为她,不论做什么事,都有克洛伊的影子。

“跟我走吧,你会找到赎罪的方法的。血族存在上万年,底蕴远远比你们人类的丰厚,我有方法可以让你见到姐姐。”约瑟夫低头看着她,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印照在他的身上,被渡了一层银光,纯白的发丝被衬的熠熠生辉,此刻,他便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克洛伊看着他,眸光微动,似乎泛起了淡淡的涟漪。眼前人美得令人惊艳到刻骨铭心,她满眼都是他,那个站在月光下温柔看她的他。

他还说,能让她再见姐姐……

“我跟你走。”克洛伊对上约瑟夫的眸子,琥珀一般清澈,淡蓝色的,令人窒息。

“这就对了。”约瑟夫绅士地牵起了克洛伊的手,她总感觉能透过手套触摸他的温度。

约瑟夫轻轻地将她的腰肢揽过,克洛伊瞬间被罩进了温暖的怀抱,她抬眸,男人的脸庞近在咫尺,清晰到能看见根根分明的汗毛。

“你……!”她刚想出声,却被男人打断。

“别乱动啊,待会掉下去了多不好。”这时,克洛伊才发现他正带着自己在屋顶上疾驰。

她不敢动,只能让约瑟夫抱着她,甚至维持的时间久了,感觉身体都僵硬了。

好不容易出了城,两人停在了马车前。“小姐,请。”

约瑟夫故作绅士地微微鞠躬,伸着手,让克洛伊进马车车厢。

她没有理会他的自导自演,直接提着裙摆进去,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沙发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动物皮毛,软的让她直接陷了下去一截,再打量里面的空间,很宽敞,甚至放下了小桌子和一些酒水。

约瑟夫跟着进来,坐在沙发上,为自己斟了一杯红酒。

“你要吗?”他说着就为克洛伊倒了一杯,完全没有想让她决定的意思。

她被迫拿下红酒,看约瑟夫喝过后微抿一口。酒香醇浓厚,倒是好酒。克洛伊不由得多喝了几口,处于调香师的本能,她闻了闻,不过并没有闻出什么。

“你是想知道这酒怎么酿的吗?”

克洛伊点点头,这么好喝的酒,她实在想不出使用什么东西酿出来的。

“人血。”约瑟夫好整以暇地撑住下颚,欣赏着克洛伊脸上震惊的表情,他看她立刻将杯子放回小桌子上,然后有些愤怒的问他,“你明知道是人血为什么还要给我喝?”

“可是你喝的很开心啊。”他看起来很无辜,像是事都是克洛伊做错的,“而且我们吸血鬼不喝血喝什么?”

“你……可是我是人啊,你不能给我喝血啊。”克洛伊看起来有些想哭,可能因为跟约瑟夫离开本就不是她的本意,况且他还捉弄她。

“好了,其实这是一百年份的红酒了。我不会再捉弄你啦,不然约瑟夫的在天之灵该生气了。”他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了,到了,下来吧。”

约瑟夫掀开帘子走出去,外面阳光明媚,克洛伊感到有些刺眼。不过她还是跟着约瑟夫出去,轻轻将手搭在他向她伸出来的手上,提着裙摆,一脚踩到柔软的草地上。

入眼是一片青葱翠绿的花园,各种华贵的不知名的花绽放着,交相争艳,实在是亮眼。

看着娇艳的小花,克洛伊感觉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别摸这些花,有毒的。”约瑟夫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让差点抚上花瓣的手停了下来。

“可是它们很香啊……不知道能不能做成香水。”克洛伊低声喃喃。

“别想这些了,不想闻过香水的人毒死就跟我来吧。”约瑟夫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帽子戴上,走向花园正中心的一栋华丽精致的房子。

“好了,欢迎来到德拉索恩斯庄园。”

约瑟夫笑着,回头看了看克洛伊,“我还是叫你薇拉吧,你得跟我紧点,不然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吸血鬼把你抓走当成血仆。为了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现在你是我的血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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