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轩逸说的“她们”指的是戴达为首的一伙人，她们是学校有名的女黑社会。之前她们找过卓影一次，就因为她和戴达的男人说了几句话，她怀疑卓影故意勾引他。

那一次她们只是恐吓了卓影，并没有动手。

这一次就不一样了，这一次是吴睿墨拜托她们教训那些接触纸条的所有人。理由是那个女生很丑，被别人知道了他们两个在交往这件事会让吴睿墨很没面子。会有损他的男德，今后不好找对象。

听到这个理由我直接笑了，吴睿墨整天和这个交往和那个交往的，三天一个对象，就他还有男德？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听到这个理由卓影直接笑了，吴睿墨整天和这个交往和那个交往的，三天一个对象，就他还有男德？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顾芮韩“我跟你说话呢！”

跟卓影说话的是戴达的跟班顾芮韩，戴达最近没有来学校，所以她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代理老大了。她的火气很大，我卓影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啪——”

卓影的脸上赫然出现一个红手印。

顾芮韩“回答我！别跟我装哑巴！”

卓影脸上的疼痛蔓延开来，逐渐僵硬麻木，最后肿了一大块。一整个右边脸都红了。

卓影“纸条是我拿的。”

卓影哑着嗓子艰难出声，仿佛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扎在她喉咙上的针。

顾芮韩“呵！那纸条也是你读的吧！？”

顾芮韩伸手抚上卓影的肩，手指伸进她墨黑的头发，指尖玩弄着她的发丝。卓影的头发很长，到腰下了。她刚到宿舍，都还没来得及洗漱就被她们拉了过来。

卓影“不，我只是看了纸条，并没有读出来。我甚至连纸条上的内容都不清楚。”

卓影的声音没有颤抖，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

顾芮韩深吸一口烟，把烟雾吐在卓影脸上，她被熏得忍不住咳嗽，眼角多了一抹晶莹。顾芮韩抓着卓影头发的手突然使劲向后，迫使她的头向上仰起。

顾芮韩“不清楚？你拿了纸条怎么可能不清楚？”

她们继续用光照着卓影的脸，她转动眼球，试图看见什么，可依旧只有手机闪光灯，以及包围着她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顾芮韩吸了一口烟，吐出的雾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仙气飘飘，增添了一丝诗韵，格外漂亮。

顾芮韩“我听他们说，好像是你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捡的纸条。就这么喜欢看别人纸条？”

顾芮韩慢悠悠的站起身，手指缝里还有被她扯掉的我的头发。

她只围了一条浴巾，从隔壁上铺拿了一张纸条下来。顾芮韩的体型挺胖，上下铺挺费力气的。

顾芮韩“来，我这儿有一张纸条，你要不要看看啊？”

顾芮韩拿着纸条在卓影面前晃悠，脸上都是不屑。

顾芮韩“来，拿着。”

顾芮韩把纸条递到卓影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顾芮韩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垃圾、一个见不得光的老鼠。

卓影看着她不说话，顾芮韩背着光，光太刺眼，卓影看不清她的样子。

顾芮韩“我特么让你拿着！听到没？跟个死人一样！”

没办法，卓影现在没有反抗的余地。

有点黑，卓影看不清。她摸索着想要拿到顾芮韩手里的东西，然后她就隐隐约约看到她一松手，东西掉到了地上。

顾芮韩“捡起来，不是喜欢看别人的纸条嘛，快点的！我特么让你捡起来！别给我装死！”

刺眼的灯光并没有照到地上，所以地面一片漆黑。卓影有点近视，这下更看不清楚了。

卓影蹲下身摸索了半天没有找到，又弯下腰仔细地找了一遍。终于，在顾芮韩脚边摸到了那张纸条。卓影的手覆在那张纸条上，顾芮韩见状狠狠踩了上去，来回碾了几下。

手背火辣辣的疼，她的脚拿开后卓影把那张纸条拿了起来。她把纸条攥在手心，瘫坐在地板上，一股寒意袭满全身。

顾芮韩“我让你看你还真敢看啊？胆子不小啊！”

紧接着她朝卓影背上狠狠踹了一脚，卓影手里的纸条也掉了。

卓影只觉得后背的脊椎疼得厉害，几乎直不起腰。

卓影“我说了，我没有。”

卓影的语气很平和，但是因为后背吃痛，所以她咬紧了牙关。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顾芮韩“还敢嘴硬！？徐轩逸和王梓萌刚刚都和我们交代了！她们说纸条是你读的！别狡辩了！”

说着又朝着卓影的大腿狠狠踹了几脚，仿佛她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不对，她连犯人都不如，至少犯人有最起码的尊严。但是她们现在的行为仿佛把她当成了一头牲畜。

王梓萌？

　　徐轩逸？

　　她们来过了？

　　是她们告诉顾芮韩的？

　　真是好一个栽赃嫁祸，给我扣了这么个屎盆子。

卓影“我说了，我没有读那个纸条。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卓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们这次是不会善了了。她趴在地板上，感受到的只有刺骨的冰凉。

顾芮韩“这件事情是我吴睿墨吴哥拜托我教训人的，我们可得给他办得妥妥帖帖的。”

说着又使劲抓住卓影的头发。

顾芮韩“我们该说的都说了，语气也够好了，既然你这么嘴硬，那就不能怪我们了！”

顾芮韩松开卓影的头发，向身后的跟班招了个手。其余几人了然于心，都向卓影靠近，把她团团围住。

具体的情况卓影已经记不清楚了，只依稀记得光照着她的后背，她们狰狞可怖的影子，投射在卓影面前的墙壁上。墙纸已经发黄，它散发着糜烂的气味，类似于发了霉的苹果和着变质的牛奶，最后一起浇在玫瑰上。这种气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卓影很清楚，那种情况下她不能反抗，因为那样只会换来更甚一轮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