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真的没办法了吗…”屋内是母亲的无助与哭泣,“我们尽力了,你女儿的病情只能靠后期的努力了”耳畔传来医生的无奈,母亲静静的趴在父亲身上哭泣,而他——高大的身躯也在抹眼泪,一位女孩默默的躺在床上,微风的吹过,淡淡的帘纱随着它飘忽不定,漆黑的房间,除了闹钟的滴答声与树枝的摇摆声,周围只是一片死寂
门被打开了,嘎吱作响,倪凯闭上双眼不再看家人,她不想让家人看到她虚弱的样子,看见她泪水模糊的眼睛,更不想看到母亲一夜头发苍白的模样,周围安静得好像时刻停滞了一样,仿佛一个动作就能将这平静击破,大家一句话也没说,母亲抿着嘴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妈妈,我的病我知道的,不需要隐瞒什么”此话一出,“倪,我会找遍所有也要治好你”那时父亲坚定的声音,倪凯淡淡的笑了一下,再苍白的脸庞上画上一个小小的彩虹,「治吗…还有希望吗」
青春时期的少女,也想过离开前给家人写一封信,红红的秋日夕阳,早已失去了曾经灼热的威力,呈现出一种可以直视的虚弱姿态,并感受到它不可挽回的沉向西山的势头,笔尖再枯黄的纸面滑动着,而泪水一滴滴落了下来,窗外叶子随处飘落,它们如金黄,晚照残红一片香昨夜凄风催落叶,秋来遍地尽芬芳
门紧紧的闭着,灯光透过一点缝隙偷偷的溜了进来,不时传来护士们的讲话声,突然她愣了一下,她听见了她们在议论她,“诶,206的女孩太可惜了,这么小就得了癌症”「是啊,我不甘…」“是啊是啊,太可悲了,听说她父母还是要不顾一切治好她”“诶,这么好的家庭,身体也是不争气”「爸爸妈妈…」
夜黑了,窗帘被拉上,残月高照大地,稀疏的月光透了进来,上苍窥视黑夜,为悲情的故事怜惜;怆然的眼里,跌落的;泪珠,洗劫了黑夜的静寂;哭泣的玫瑰,把凄美的情怀诠释…「就剩最后三个月了啊」倪凯望着窗外,深邃的目光中残留着一丝生机;夜彻底暗了,鸟儿用它凄惨的歌声在黑夜里奏曲,也奏出了她心中的哀怨与不甘,风【沙沙】作响,与黑夜伴舞,自然的钢琴在弹奏,一个又一个的音符划破于天际,她便在漫漫黑夜里的歌声中慢慢睡去……
早晨的阳光固然是温暖的,她也是这么认为的,“真好,又活了一天”这是她每天睁开眼第一句说的话,母亲早早的来到病房准备早餐,门还是紧紧的关闭着,像从未打开过一样,她静静的吃着,而母亲坐在床边在絮絮叨叨着,突然外面一阵吵闹,嘈杂的声音满天飞舞,充斥在人们的耳畔中,焦急的脚步声重重的充斥在空气里,“什么情况”门被打开了,聒噪的声音让倪凯皱了皱眉头,一位少年被推了进来,「206齐了诶…」少年静静地躺在床上,雪白的皮肤,乌黑的头发,浓浓的黑眼圈也依然遮不住他帅气的脸庞,「长得还蛮不错的嘛,就怕是个冰块脸…」
阳光落了进来,洒在了窗户上,倪凯起身倒了一杯水,这是少年睁开了眼睛,两人对上了视线,可能觉得有点尴尬,便都转开了眼睛,「还是这样吗,没有人…」少年自嘲了一下,“喝水吗”他抬起头,便看见了给他水的女孩,“不用”“那好吧”但他还是喝了,女孩笑了笑,躺上床,不管男孩回不回答,“你得了什么病”出乎意料男孩回答了,“我快死了”“哈哈,医生一直说我快死了,不还活着吗”“心脏病,活不了多久”“我嘛,癌症,只剩几个月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上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的家人呢”男孩愣了一下,低下头,“我没有家人,就算有,他们也不管我”“啊…抱歉,我不知道”再次是一阵沉默,房间里的消毒水味使人难受,两人互换了名字:倪凯 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