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

凌晨两点，浓重的夜色笼罩大地，距离天光亮起还有好几个小时。

但某个秘密实验室内，却是灯火通明。

“我说，你是把他们那儿的存货都给掏空了吧？”于晓快速浏览这些电子资料，手上也不停，噼里啪啦敲击电脑，快速进行分类整理。

“谁让他们保管太不上心了呢？我这也是为了推进人类的科技进步合理借鉴啊。”

黎灰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心情相当不错，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而且他们防我跟防贼似的，保密级别最高的那一批文件，连封面都不愿意让我看一眼。”

“正常，就算你花心思做了个假身份，那也不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公民，防着你没啥稀奇。”

“那也没防住啊。”黎灰靠在沙发上，看上去优雅，但肆意嘲笑的意味浓得几乎要溢出来，“打个总统儿子的旗号，稍微挖几句就全都出来了。”

“我还当他们瞒那么紧的机密有多先进呢？结果就只是一些无趣的勾心斗角。”

于晓听黎灰这失望的语气，也没给什么安慰：“这个你去之前不就知道了吗？他们体制和我们不一样，想知道什么核心技术，比起朝政府里使力气，你还不如去找那些寡头们。”

“太零散麻烦了，我可不是专门过去干间谍的。”

话音落下，良久，都没有人再开口。

时钟滴滴答答，天边泛起鱼肚白。

终于，于晓从电脑桌前站起身，舒展僵硬的肢体。

黎灰打个哈欠，从沙发里坐起来。

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鼻梁上滑下，黎灰伸手往身边探。

然后手指就触碰到温热的身躯。

是于晓坐到他的身边，把眼镜重新给他带回去。

视野归于清晰，黎灰揉揉太阳穴：“眼镜戴久以后，不戴反而不习惯了，你事情处理完了？”

于晓点头，伸出手指捏了两下眉心：“不同的课题已经整理好，用内网发给不同的单位，我这一部分整理工作算是搞定了。”

“那接下来就是把收到的课题归拢起来做安排？”黎灰的头微微朝于晓的方向偏。

于晓却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眉宇间是习惯性的冷淡：“有保密条例，不要东问西问。”

于晓没什么表情，黎灰今天却好像很喜欢笑：“提早说又没关系，我回来的时候就跟上面说了，要加入你的项目组，上面答应也很爽快。”

于晓难得露出无语的表情，像是见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也的确，黎灰这次这么一折腾，带回了大量的情报，并且沉重打击了一直在和他们搞摩擦的家伙，无论是能力还是功劳，都完全有资格自己开一个项目组当负责人。

非要往她这里跑算什么事啊？

于晓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眼神已经充分表达自己的想法。

结果黎灰看到以后，反而更欢了：“正所谓有始有终，既然是你带我走上这条路，那总得负责到底吧？”

“而且比起自己当负责人，带一堆蠢才，我还是更喜欢和志同道合者并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