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病发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上官祁直到日上三竿时才醒。
“小玉子,小玉子”上官祁慵懒的喊着小玉子。
小玉子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殿下喊自己,大脑的紧绷的弦慢慢的松弛下来,虽说苏太医给的药,殿下已经服下,可还是怕殿下夜里会复发睡不踏实,这东宫又大,生怕殿下突然病发找不着人。
小玉子缓过神来,“殿下奴在”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但也不管这么多了,推门进去:“殿下,您终于醒了啊!担心死我了!”说罢为殿下更衣,洗漱。
收拾好后上官祁整个人都清爽多了。
小玉子见殿下精神饱满,神清气爽的,在心里暗暗的舒了口气,笑眯眯道:“殿下奴给您将汤药呈上来”,说着退出寝殿。
上官祁爱好清静,原本宫中有三十来个,后来有一半的都给他送出宫了,身边只有几个暗卫,十几号宫女,但大部分贴身之事都是小玉子在做。
月影在房屋上看到,二殿下醒了,便闪身回府,毕竟将军特意交代过,只要殿下一醒便要来通报。
“将军,殿下醒了”
独孤睿澜从兵器中抬起头来“醒了?——我知道了”说罢将手中擦拭的雪亮的刀刃放下。
又洗了洗手才赶往宫中。
独孤睿澜一开始就在赌。在赌上官祁将来会不会成为他的好棋子。
上官祁看着小玉子呈上来的黑糊糊的汤药,还夹杂着一股复杂的味道,他就差把“一言难尽”写在脸上。
他的一张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嘴角抽了抽“这是苏太医送的药?——其实我觉得这这都是老毛病了,没必要吃这药,你说是吧”
小玉子乐呵呵道:“殿下,你别看这药黑糊糊的但不大苦”
上官祁一脸呆滞的望着小玉子:“本殿不小了”别拿哄小娃娃的招数来哄我。
殿外的宫女进来通报:“殿下,独孤将军求见”
上官祁望着门外虽说什么都看不到:“让将军进来吧”
独孤睿澜进来不卑不亢的行礼道:“见过殿下”
上官祁笑道:“将军快些请起”随后挥退了小玉子。
小玉子要出去时还不忘了提醒殿下药要趁热喝。
上官祁笑笑,连说三个好,然后赶忙将人赶出去。
说是赶出去,但也不过是玩玩笑笑。
待小玉子出去后,上官祁轻咳了声,正声道:“将军有何事找本殿”
独孤睿澜笑了笑:“臣听闻殿下昨日夜里突发急症,今日来看看殿下好些没”
上官祁闷笑道:“本殿已无大碍,多谢将军”说罢抬手理了理袖子,端起桌上的汤药,抿了一小口,蹙着眉,心里暗暗道,这叫不大苦?
独孤睿澜静静的看着他细微的表情,抿唇轻笑。
上官祁打了个手势让独孤睿澜落座。
“将军可是为东流使臣之事而来?”
宫女为将军倒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独孤睿澜喝了口茶,是上等的铁观音,入口微苦,有回甘。
好茶。
“殿下果真聪慧过人,下官佩服,只是这东流使臣胆敢在我朝境内谋划,恐怕是有歹人在暗中配合”
上官祁又舀了一勺汤药,要不是将军在此,早吐回碗里了,脸都要拧成旧抹布了。
“不错,是有人暗中配合,我猜测不只一人”
独孤睿澜看着他喝药的小表情,淡淡的一笑。
“哦~,殿下有消息”
上官祁点了点头,但没说是谁,确是说:“将军不若我们合作”说着将眼前的“人间苦物”尽量推到离自己远些。
独孤睿澜起身走到上官祁面前,与上官祁只隔着一张案桌,将汤药重新再推到上官祁手边:“殿下要如何与下官合作”
上官祁笑的清明:“既然东流国要用如此龌龊之举吞并我朝,那便撕破脸,我们来一个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独孤睿澜一挑眉,颇有兴致,他先前听月影禀报的还不太信,现在亲眼所见果然有政治纲领,颇为有趣。
“那殿下所知的歹人,是谁”
上官祁有勺子不断的搅拌着汤药一手撑着脑袋,勾着唇冷冷的笑道:“我朝御史大夫,刘埔”
独孤睿澜对上他的眼神,清明又不失一丝的冷厉。
“东流国使臣还给过刘埔一块令牌作为信物”
“殿下之意是要臣去搜刘府?”
“正是”上官祁仰着头,淡笑着看着他。
“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呢”
上官祁淡淡的笑着,两个酒窝深深的烙在北骑将军的心上。
“将军此事不必担忧,事后本殿自会向父皇请罪”
独孤睿澜怔了怔,他笑的素雅,但又不失灿烂。
他看着他的笑出了神,他现在才看出来,他和上官云萧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在他面前的不是上官云萧,而是那高高在上,纯洁于一身的二皇子上官祁。
至少自己不该将自己的恨强加在他的身上。
出宫后,独孤睿澜带着禁卫军把刘府围的水泄不通,又带着一批禁卫军迎进了刘府。
周围的乡邻都一个一个的把脑袋探出来凑热闹,恨不得眼睛耳朵长在刘府。
“这怎么把这刘府给围上了?”
“肯定这刘老爷犯事了呗”
“哎呀,这刘老爷恐怕是要凉凉啦”
“这就是该啊”
“这话怎么说”
“……”
刘埔的大夫人梁氏刚抱着小儿子出来,见独孤睿澜这阵场,差点两眼一翻昏倒。
颤颤巍巍道:“将军这是?”
独孤睿澜没有理会梁氏的话,转身对着田管家道:“刘管家,劳烦将刘府上下所有人都集中到大堂”
刘管家后怕的点点头,转身的时候腿脚都不利索了
独孤睿澜转身对着禁卫军道:“众将听令!将刘府与东流有关的东西一概搜出。”
禁卫军齐声道:“是,将军!”
他们将刘府翻了个底朝天搜出大量带有东流标志的檀木箱子,里头全是金条,银条,还从刘埔睡的枕头底下翻出东流使臣给的令牌。
还将妄想从后窗翻逃出去的刘埔给押了回来。
此时的刘埔衣冠不整,狼狈的很。
独孤睿澜看着他这落魄样儿,打趣道:“哟呵!刘大人这都日上三竿了才醒啊”
“独孤睿澜你私闯我府邸,你看皇上治你何等罪名”
独孤睿澜轻踹了踹搜出的檀木箱子,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道:“刘大人别忙着发狠话啊,你瞧瞧这是何物”
刘埔看着这些檀木箱子失了智,瘫倒下来:“不,不……”
独孤睿澜看着他冷哼道:“带走!”
刘埔被丢到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