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今夜的月如盘玉
皎洁的月光飘洒在大地,静悄悄的
春风穿过林梢……
唰唰作响……
太和殿内的喧闹声为这静谧之感染上一抹重彩。
将军府内独孤睿澜侧坐在屋檐上,赏着月圆。
今夜的月,如此团圆,可……并不团圆……天意为何要如此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想到这,独孤睿澜的拳攥紧了几分
又松开,挂着一抹阴森的笑意……
在不觉中,闲的月光更昏暗了几分
他恨先帝,恨之入骨,已经将恨刻至骨骼之上!
上官祁真的跟他太像了,像到能让他将仇恨都转移到他的身上,他要将上官祁安为手中任人摆布的棋子,要将坐在圣坛之上的凤拉入泥潭,不断的蹂躏,欺辱……
正所谓:
父债孙尝……
皎洁的月光照映在他的身上显得人更加的冷俊,孤傲……
历过庆功宴后,朝廷上下休沐三日。
上官祁虽说只是个皇子,但待遇好比太子,当朝未设太子,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皇帝对他的宠爱。
想攀关系的朝臣甚是想攀攀关系,可……他不入朝啊,都想塞自己的女儿给他,可……他又身子弱不好塞而且他还小。
上官祁在书房专研医书,候在殿外的小玉子进来,咬着耳朵“殿下,北骑将军求见”
上官祁微蹙着眉:“他来做甚?——算了让他进来吧”说着放下手中的医书。
小玉子拱了拱身子:“是,殿下”
将殿外的独孤睿澜请进殿后便候在殿外
独孤睿澜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冷声道:“下官见过殿下”
上官祁见他的礼行的是端,可这语气,这语调,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抄家伙的感觉啊!
他轻咳了声:“将军不必多礼”
独孤睿澜起身后自顾自上前,和上官祁只隔着张花梨条案。
上官祁疑惑的看着他,眼里还带着丝警惕:“……”
暖阳撒在上官祁的面庞,这倒是吧他眼中的警惕给掩盖的荡然无存,只剩下他那文质彬彬呈现在独孤睿澜眼中。
独孤睿澜勾了丝唇,从衣襟中掏出一个檀木盒子,推到上官祁面前:“殿下,这是下官之前在漠北带的药材,此乃大补之物”
上官祁接过檀木盒,淡淡道:“将军有心了”
空气沉寂了几刻,殿外的新燕叽叽喳喳好生活泼,不知哪来的一阵风吹来了春的气息。
暖阳缓缓洒下,渲染着各处,将棱角磨平,将这翻桃红柳绿照映的好生令人心情安逸!
屋内好一阵寂静,见独孤睿澜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起身自顾自的捏了捏肩,道:“将军今日来此可还有其他事找本殿”
独孤睿澜垂下眸子,扫视着上官祁:“下官听闻殿下自小身子弱,没习过武,正想着教殿下两招防身,可依下官看确实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上官祁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将军有心了,本殿也想学些防身术,可将军方才也说本殿不宜习武”说罢还特别应景的叹了口气。
独孤睿澜特别快的转移到下一个话题:“殿下认为东流国此次派遣使臣会有何目的”
议政?上官祁越来越摸不透他到底要来干什么了
上官祁故作思考,又一脸囧样:“本殿不掺军政上的事,属本殿愚昧,不知”
独孤睿澜叹了口气道:“东流国一直与我国对立,此次派遣使臣恐怕是密谋些不可告人的龌龊事”说罢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殿下好生修养,下官告退”说罢行礼告退。
上官祁盯着独孤睿澜的背影沉思
难道他是想让我与他合作彻查东流使臣。
虽说上官祁不参朝政,但暗地里也会命影卫彻查与朝政相关的事。
如若独孤睿澜今日说的属实,白霖定会汇报出此事!
将军府内独孤睿澜背着手站在鱼池边上俯视着欢快嬉闹的金鱼。
晌午骄阳正烈,水面波光粼粼。
独孤睿澜正好站在树荫下,眼神更加深邃,清冷沉稳道:“你去给我盯牢二皇子,有任何举动向我禀报”
月影微微躬身,抱拳道:“是,主子”说罢一闪身,便无踪迹可循了
世人皆道,独孤睿澜乃年少有壮志,且胸有大志。
上官祁曲指扣着案桌,心说:还真是少年将军,百战百胜。
听着小玉子讲独孤睿澜的光辉历史,讲的那是一个热火朝天,像是在谈论自己的英勇史。
小玉子手中卷着本文书,就着说书郎的范儿:“这民间还有文者为独孤将军作诗吟唱,正所谓‘大州出豪杰,代代出豪英。平我疆北乱,斩我乱情缘。’”
大州出豪杰,代代出豪英。
平我疆北乱,斩我乱情缘。
上官祁在心里也念了遍,果真是少年将军,战无不胜,都有人给附诗
太傅府内,独孤雅澜死皮赖脸的摇着谢如锦的衣袖,撒着娇:“如锦,我的好如锦,今日夜市可热闹了,你就陪我去吧”
谢如锦真的被他摇的受不了了,无奈的将文书,轻拍拽着自己衣袖的罪恶之手,谈了口气,道:“行行行,去,你别晃了”
谢如锦十七岁即太傅之位,便每日将自己埋在文书堆里,不大喜欢在喧闹的场合待着。正是如此独孤雅澜怕他把自己给憋坏了。
太子脚下繁荣似锦,灯火通明万家喜。
然而……整日将自己关在的太傅被比自己高半个多头的独孤小将军搂着胳膊逛夜市……
一个文雅书生,一个风风火火的少年……小将军。
独孤雅澜一会儿拖他去买这个,一会儿拉着这去看内个,一会儿又拉着他去玩那个。
谢如锦一手任他拉着,一手举着馅饼啃。
独孤雅澜一袭灰墨色劲装一手搂着身着翠绿色便服的谢如锦,脸上挂着纯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