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贫穷和饥饿度无知繁衍出那段著名的对话:农民没有面包可吃,他们快饿死了,为什么他们不吃蛋糕呢?
一一一题记
冬宫
“唔,后翼弃兵开局,格里夫公爵,到你了。”一个金发男子平稳地将旗子前推了两格。
对方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男人: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胡子也是如此,温暖的火光照射在他那价值不菲的袍子上,被立在旁边的权杖遮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吃兵。”明知这是个陷阱,但格里夫还是平静地走了这步棋。
“格里夫公爵,对于最近地下党猖獗的形势,你有什么看法。”男人不紧不慢地将马移出,蔚蓝的眼睛看向格里夫。
“尼古拉陛下,我认为……”格里夫停顿了一下,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最后举起车,向前推进一格,“嘶,我认为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陛下您不必太担心。”
尼古拉皇帝笑了:“格里夫公爵,你总是能让我感到欣慰,毕竟你说的也没错。”
……
王车易位,胜局已定。
“哈哈哈!”皇帝摸了摸王冠,“公爵,你棋下的真不错,可惜你的对手是我。”见公爵点头哈腰,他又说了一句:
“地下党再猖獗,也不过是开局最容易被吃掉的兵罢了……”
“咻一一一轰!”炸弹略过战壕,落在广阔的原野上,将一具尸体炸的血肉横飞。 安卡蹲在防空洞的角落里,麻木地捂住耳朵,上战场快半年了,他已经习惯了。但门口的新兵却像发了疯一般地冲出了防空洞,一声呼啸之后,他成了一摊碎肉。
战争是残酷的。
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炮声过后就是更惨烈的肉搏。安卡捡起身边的哥萨克军刀,熟练地缠在步枪上,聆听起外面的死寂,战争来临前的死寂。
奥匈帝国的号声吹响了,北方帝国的督战也吹起了哨子。战壕里的所有人迅速有序地冲出防空洞,腾出战壕,高喊着“Ypa”向前冲,安卡也不例外。
他不是为了这个腐朽的国家而战,他只是想活下去。
一枚子弹划过他的脸庞,在上面留下一道擦伤。但安卡并没有减速,而是用头撞向对面士兵的脸,然后将军刀刺进他的胸脯……
索洛用一把雪捂住安卡的脸上的擦伤,关切的问道:“老兄,没事吧。”安卡咬咬牙,挺了过去,索洛这才将生了冻疮的手松开,巴不得用手握住烧红的木炭。
这是他们平常的一次小胜利,即便如此,安卡和索洛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在给自己所憎恨的人卖命,成为了这群人棋盘山最容易被吃掉的兵。
“傻子才想给沙皇打仗!”一声咒骂在战壕中爆发出来,紧接着是督战的一声枪响……
在战场上,人命是不值钱的。
冬宫
尼古拉皇帝站在床边看着窗外透着寒气的鹅毛大雪,温暖的壁炉旁跪着一个传信兵。皇帝优雅地划燃火柴,点燃了嘴里的雪茄,这才用冰冷的语气对传令兵说:“这么说,那群刁民又在闹事了?”
传令兵不敢回答。
“哼!每年都要闹这么几天!不用管他们,让他们饿死好了!”尼古拉突然变了脸。
传令兵这才战战兢兢地退下。
“公爵,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群刁民会造反呢?”尼古拉转向柜子旁的格里夫,“没有粮食,他们拿钱买就是了,傻子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换粮食。”
“回告陛下,臣认为您可以先去军营避避风头,毕竟这群人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格里夫行了个皇室礼,恭敬地说道。
沙皇没再开口,只是瞥了他一眼,拿起权杖向看台走去。
1917年儒略历1月1日
沙皇的寝宫上的台灯已经落灰,此时的尼古拉正在军营里花天酒地。
他不知道,他心腹口中不会被掀起的风暴,就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