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父亲的相遇是始料未及的。
在平稳的脚步停歇前,我的视线便逐步上移:感受到有两片阴影自上空投射下来,不是两片云,它们有过半刻呈相反的方向分离;但此时打着旋儿绕转,直至双翼的相触①——啊,是鹰。终于完全昂首,得以窥得这相离又相会的全貌。就于小鹰稳飞成鹰身旁的那瞬,我被节日②的羁绊牵引着向前。我想我会脱口而出这像梦境般的偶遇,那印在相框内的身影此刻正现身路旁;这条伴随过自己日出日落的熟悉道路,又熟悉得将我从半梦半醒的恍惚中唤回。试探性的呼唤还未出口,我又开始犹豫地不切实际:万一,他不记得我了怎么办?但或许行动总要比内心诚实些,我终究唤了声那亲子日无数孩童伏在父亲肩头的相同一句:“……是爸爸。”万幸,这闻言转身的背后正是同样令自己熟悉的面容。关于惊喜随之而来的失落已有心理建设,但却未想过“失落”的浮现如此令人措不及防:当耳闻人竟然不记得家里的现地址时③,我的指尖仿佛先行碰触了一下淹没半身的冰凉浪花:
“家在这里是没错……但在修建完之前在公寓里住。话说回来,之前不是还在那里一起吃过晚饭的吗,居然忘了?”
静寂之中,空中的一声长鸣往别处飞去了④。我失去了驻足在此的一个原因,但又收获了一个回家去的新缘由。我瞥见父亲被微风吹拂的发尾,同时正为他忘记家的方向而愤愤不平:为什么总是这样?融于骨血的亲缘长时间在怀疑与猜测的河上浮流,就算是坚如磐石,也早晚有一天会被打磨尽的吧!思绪拧成一股钻进脑内,一时间太阳穴的胀痛令自己不能再想,于是我按了按眉心,终长叹了一口气:“简单来说,现在只是回不了家;平时爸爸在外面干什么……也完全不告诉我。”虽说已经生出不再埋怨的打算,但还是没能控制住将话语灌入不满的情绪。一路上的热闹非凡倒是衬得自己与父亲间的距离更远,不过或许好在这一次妈妈终于能在亲子日好好地歇一歇了?“给你买糖吧。”他问道。我疑惑,甚至认为自己辨认错了声音——但习惯使然,还是下意识将拒绝脱口而出:“不要。”
“苹果糖,红色的。”
我常常会从对话中得以瞥见来者的几分意图,然而现在却突然拿不准对方说出这话的意思。而这份尴尬的僵持一直延续到了父亲对“颜色”的误解上,我目睹他的视线在我的服饰上停留⑤,那似乎是出自一一副发现了什么依据的目的。闻言,我回忆了一番服饰的来历,它们也曾在妈妈那本樱花点缀的相册中出现过……而眼镜?我又好久未和香菱阿姨见过面了。“那番茄怎么样?”“讨厌番茄。”虽然我不想承认,但爸爸的下一句询问将“火势”蔓延得更开:给予无辜蔬菜以敌意似乎有些幼稚,但父亲应当好好珍惜家人为自己准备的喜爱食物!就是,好好地回家才对!手里剑似乎也同样容易受到外界的扰动,失去了准头地胡乱扎进靶板。或许我们的对话开始就是错误,包括人群将我们冲散四周后他的……举动,倒不如让我们就此分散入人流算了?这般毫无善意的想法吓了自己一跳,于是我只好深呼吸,紧紧攥了手里剑的柄,试图说服自己要集中注意于靶心……
“咣——”
手里剑的尖端于空中划出了半弧,而使之无法再坚持先前的轨迹驶行;抬首,一同落地的还有他者。我不明所以,下意识再挥手出刃,竟又以相同的结果报回。心底被点燃的胜负欲摩擦撕裂了周遭的氧气,我试图让自己的手里剑抢占先机——但结果竟仍是落败。我不屈服于结果,也并不满意自己的手里剑只能冰冷地倒在地上,明明刚才已经碰到了他的手里剑……而接下来这一刻的怒火,却在看清来者的一瞬燃得猛烈:“爸爸?”“想当火影?”他开口,但投放手里剑的动作不停。“怎么了,是打算嘲笑我幼稚的梦想吗?”我明知口中是伤人的锋利,但却仍任由自己的情绪全力地向他倾泻。与父亲的相处,很容易于我的记忆中回溯,区区几回的聚会令所有细节都清晰得过分——无数次用来充当话题的家常,唯独没有与父亲交换过的,便是那被自己视为信仰上梦想。
所以……爸爸怎么会知道?
“没有,我也说过要当火影。”
这是首次我从父亲口中听闻有关他自己。自我有记忆以来,“父亲”的轮廓便都是他人描绘来给我。更多时间,我都是在伸手碰触一个英雄的背影;而之中的很多时候,这唯一的寄托都只是一个幻影。他们告诉过我父亲的贡献,向我笑言那宇智波一族骄傲的青年。以及妈妈,一遍又一遍抚摸过那照片中的面容——我们拥有着相似的头发,甚至嘴角扬起的弧度……一切的一切,碎片般地拼凑出了这样一位“佐良娜的父亲”;然而我却没有机会听他亲口坦言,无法得知“宇智波佐助”究竟是位怎样的人。他是否像我这般,希望自己小有成就;更重要的,是生父能够伴于身旁——“少瞧不起人。”我想我与父亲之间正爆发着一场迟来的战役,决定输赢的媒介是手里剑的击射吗?我轻摇头,但仍将手臂交叉胸前,抽握怀里剩余的武器;而就在发动写轮眼的前刻,私心却轻飘飘地生:“爸爸会不会看到……我和他相似的眼睛、相似的护袖⑥、相似的眼睛……以及,相似的优秀?”
“我想当的火影......是扭曲的。”
万剑齐发的雨尽数被挽留,紧接着顺流而下,沉入泥沙再也翻不上来。我已卸下了身上几乎所有的重量,再也没了信心拾起最后所谓“反击”的筹码,便只能最后在口边倔强:“会分心的,所以先不要说话吧。”但他却似乎将整个人都淹没入了风中:“不过,我有把我拉回正道的朋友。前进着,给我指明正确分道路……的那家伙。”话音未落,我的双臂松了力,早已不复早先那般“交叉于胸前”的抵触。夕阳打下了几分余晖,一抹的金擦着父亲耳后发丝新的断面而过⑦;他没再继续递送手中的刀刃,而是同我平视。在我看清父亲眼眸的一瞬间,我听闻过浪花的绽开,踏过了他身后赤色的云,甚至待回了我曾以为再不归的亲子鹰。“看着那个家伙背影的你,不会走上和我一样错误的道路。一定会成为立派的火影。”他的微笑,我总共清晰地目睹过两次:一回是我同母亲向他送别,父亲手里的羹汤是母亲精心准备;另一则是今天,自我不甘心地挥动手腕起始。
“我会支持你,不要灰心。”
像是紧绷着的一根弦被触断,最后的一把手里剑几乎眨眼间被我弹射而出。我的失误把固定靶子的绳索切断,板面转瞬被吞没,紧接顺着瀑布漂浮。“唉……”我甩甩手,试图令自己今日训练的结束看上去潇洒些,但弓下的脊背却尽是不必言说的失落。“灰心了?”父亲的嘴角此时仍是上扬。“说了不要小瞧我。”言罢,我又再次取出口袋中的短刃,利用瞳术紧盯那靶子浮动的趋势——手里剑往着靶子的方向去了,但是靶子下落的速度明显更快一些。不甘心啊……我僵硬地即将放下架于胸前的前臂,直至被刺破耳侧寂静的一声吸引——“咻——咚——”成鹰朝向雏鹰方向飞去,羽翼遮住了半边即将雨下的阴雨;父亲的手里剑扎入泥沙,与鞍靶的边缘相撞。而最终则是又一声刺进木头的尾音作结。“……爸爸,好厉害。”“不是我,命中的是你的手里剑。”河水泛起了清澈的波澜,并一下又一下地抚摸被余晖染得刺眼的剑柄;突然增加的重量扰得鞍靶一个颠簸,打湿的靶心同时在此刻暗红地染过了河面的一点绯色。
“爸爸……”
“嗯?”
“给我买甜的东西吧,比如苹果糖。”
*文中对话皆引用《鸣人新传》亲子日部分
①取材于《鸣人新传》此处情节的开端
②指亲子日
③剧情衔接于《绯色花月篇》
④引用《鸣人新传》原句
⑤材料支持为官方设定,佐良娜的衣服设计于母亲的服装元素
⑥同⑤,佐良娜的护袖设计来源自父亲
⑦对于原著中佐助与佐良娜见面前,樱为前者理过发的情节与父亲的相遇是始料未及的。
在平稳的脚步停歇前,我的视线便逐步上移:感受到有两片阴影自上空投射下来,不是两片云,它们有过半刻呈相反的方向分离;但此时打着旋儿绕转,直至双翼的相触①——啊,是鹰。终于完全昂首,得以窥得这相离又相会的全貌。就于小鹰稳飞成鹰身旁的那瞬,我被节日②的羁绊牵引着向前。我想我会脱口而出这像梦境般的偶遇,那印在相框内的身影此刻正现身路旁;这条伴随过自己日出日落的熟悉道路,又熟悉得将我从半梦半醒的恍惚中唤回。试探性的呼唤还未出口,我又开始犹豫地不切实际:万一,他不记得我了怎么办?但或许行动总要比内心诚实些,我终究唤了声那亲子日无数孩童伏在父亲肩头的相同一句:“……是爸爸。”万幸,这闻言转身的背后正是同样令自己熟悉的面容。关于惊喜随之而来的失落已有心理建设,但却未想过“失落”的浮现如此令人措不及防:当耳闻人竟然不记得家里的现地址时③,我的指尖仿佛先行碰触了一下淹没半身的冰凉浪花:
“家在这里是没错……但在修建完之前在公寓里住。话说回来,之前不是还在那里一起吃过晚饭的吗,居然忘了?”
静寂之中,空中的一声长鸣往别处飞去了④。我失去了驻足在此的一个原因,但又收获了一个回家去的新缘由。我瞥见父亲被微风吹拂的发尾,同时正为他忘记家的方向而愤愤不平:为什么总是这样?融于骨血的亲缘长时间在怀疑与猜测的河上浮流,就算是坚如磐石,也早晚有一天会被打磨尽的吧!思绪拧成一股钻进脑内,一时间太阳穴的胀痛令自己不能再想,于是我按了按眉心,终长叹了一口气:“简单来说,现在只是回不了家;平时爸爸在外面干什么……也完全不告诉我。”虽说已经生出不再埋怨的打算,但还是没能控制住将话语灌入不满的情绪。一路上的热闹非凡倒是衬得自己与父亲间的距离更远,不过或许好在这一次妈妈终于能在亲子日好好地歇一歇了?“给你买糖吧。”他问道。我疑惑,甚至认为自己辨认错了声音——但习惯使然,还是下意识将拒绝脱口而出:“不要。”
“苹果糖,红色的。”
我常常会从对话中得以瞥见来者的几分意图,然而现在却突然拿不准对方说出这话的意思。而这份尴尬的僵持一直延续到了父亲对“颜色”的误解上,我目睹他的视线在我的服饰上停留⑤,那似乎是出自一一副发现了什么依据的目的。闻言,我回忆了一番服饰的来历,它们也曾在妈妈那本樱花点缀的相册中出现过……而眼镜?我又好久未和香菱阿姨见过面了。“那番茄怎么样?”“讨厌番茄。”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