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族人如平日那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搬运物资或驻足交谈,但空气中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连一丝风声都没有,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越发急促的心跳声。皱眉握上腰侧打刀,抬脚往族地内走去。原本寂静的环境在我踏出第一步时突然喧嚣起来,嘈杂的声音让我有些不舒服。
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驻足观望,目光所及之处,族人们纷纷停下了原本的动作,头一顿一顿的扭过来,这时我才发现族人们的脸扭曲成了一团团黑色的虚影。黑影上半逐渐显出两个透明的光圈,不消一会下半也裂开一条线,那条线弧度越来越大,弯曲成了一张张笑着的嘴,空洞透光的眼眶和弯出诡异弧度的嘴显得他们形如鬼魅。
‘是族人’我不断地在心中对自己说着‘扉间,不要怕,他们是族人’,但身上的肌肉却无法控制地变得僵硬。族人们慢慢靠近,嘴巴开合着发出刺耳的声音,好像在说着什么,我听不清,也辨不出。
太阳不知何时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天色阴沉得仿佛置身夜晚,耳边似乎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但又很快消失不见。我突然听清了族人们的呼喊,他们在喊“族长”。飞快地扭头看向身后,寄希望于能够看到父亲或是大哥的身影,却不料身后不知何时也挤满了族人,那些人的身躯像是一堵堵墙一样将我围得严严实实,我几乎要喘不过气。
听着他们一声声的喊着,心下越发恐慌,用刀鞘抽开靠近的族人,快步向家中跑去。但原本熟悉的房子如今却被几座墓碑代替,脚步渐缓,冷意从四肢蔓延到胸腔,心脏也因着这股冷意越跳越缓,双腿好像绑上了千斤的负重,每一步都仿佛都要抽干我全部的力量。压下心中的恐慌艰难抬手擦净了最前边碑上覆着的厚厚的灰,墓碑上的字迹刺地我双眼生疼,我踉跄着走向第二座、第三座,最后,在第四座墓碑前迟迟不敢下手。身体颤抖得几乎站不住,咬牙伸手拂掉灰尘,虽心中已有猜测,但在看到墓碑上那几个字时,仍旧感到一阵眩晕。
“扉间!”
在一阵阵的耳鸣中,我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抬头向前方发出声音的那人看去,我放在石碑上的手就被一只宽大的手包裹,那只手温暖得让我想要流泪。
“……大哥?”雷鸣将我的声音完全遮盖,世界也好像被雷声震碎了一般在我眼前化为光点消散。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再次传来了大哥的声音,那声音似乎离得很远又好像是在耳边。
“扉间!”
意识回笼,睁眼看到大哥正在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扉间,你先放松,把手松开。”听到大哥的话,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才发觉几根指甲已经深深扎入掌心,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