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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雨

抱残

啊……不知不觉就清明了呢

今年清明雨看起来比往年大些 那么趁这个机会

讲一些…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我第一次正儿八经过清明是父母去世之后。

我要作为长兄去墓地祭奠父母,

那天啊也下着小雨,是潮湿发霉的天气空气里弥漫着潮气,本该有些回暖的日子硬是因为下雨冷得有些刺骨。

小兰年龄尚小,不适合去墓地那种严肃悲伤的地方,在去墓地之前我给她裹了厚衣服托付给了邻居阿嬷,只牵着半人高的已经懂事了的小盛去了。

墓地荒芜一片,入目皆是杂草,风萧萧瑟瑟吹出让人胆寒的哀嚎,雨水淅淅沥沥,撑开伞我把它递给小盛让他在稍微远的地方等着我,我则双膝跪在父母墓碑前,把贡品一样一样摆放好,又掏出打火机手指聚拢着挡雨烧纸钱。雨水淅淅沥沥兜头浇在我身上,火机打了又打只冒出微弱的火花,雨滴混着泪水从脸上漫过下巴流下来汇成小溪灌在我衣服里,湿湿嗒嗒的。

雨和泪水混在一起就不会被看出哭了。

“哥哥,你怎么了?”小盛的好奇声传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

或许是听到了我压抑的抽泣,或许看到了我颤抖的肩头。那么小小的一个人举着伞哒哒跑过来把伞歪遮在我头顶昂头看着我。

小盛就这样仰起头盯着我眼睛,白皙的眼眶泛红眨巴眨巴眼睛竟然也落下泪。

“哥哥,你怎么哭了,哥哥你别哭啊”他手忙脚乱的用小手胡乱在我脸上抹着,冰冷的雨水打在他扔下的伞上落在他单薄的小小的躯体。他在担心我难过,却任由泪水在他自己脸上肆意流淌。

很突然的,心里一根弦崩了,我俯身抱着小小的阿盛哭出了声音。

我好怕……小盛小兰年龄还这么小,我如果没有照顾不好他们怎么办……我好怕……我自己也是个孩子,我到底该怎么拉扯他们长大成人……

“小盛,小盛,我们没有父母了……以后哥哥只有你们了……”我呜咽着,有些不管不顾的哭着,

小盛吸了吸鼻子颤抖着嗓音和我说

“哥哥,没关系的,我和小兰会永远陪着你的,哥哥你别哭了,小盛心疼”他小小的手安抚性的顺了顺我的脊骨,手掌放在自己心口处,认真看着我语气里是不同于他年龄的成熟。

“哥哥是不是难过就会这样哭,小盛以后再也不让哥难过了”他攀着我的脖子,踮起脚抬手学着我平日那样摸摸我的头,歪头看着我

“所以哥哥不要哭啦”

明明自己浑身被雨淋得湿透,明明眼眶的红印还没有消除,甚至泪水都没有擦干净还拼命向我挤出一抹笑。小盛真的懂事的让我心疼。……

从那以后,我每次扫墓小盛都会到学校给自己和小兰请假陪着我

……(叹气)

我今年啊……是要扫三个人的墓了。

阿盛啊,你不是说不舍得哥哥难过吗,不是说要和小兰一起永远陪着我呢吗……

(叹气)

好了,不讲了,我得去买点盛喜欢的小东西给盛还有…纸钱…不管在哪阿盛都得过得好啊……

……阿盛啊,想哥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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