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街道
“哗——”孩童互相追逐嬉笑着跑过,颜色鲜艳的鞋子踩进水坑里,水花溅起一个轻盈的弧度,在阳光下形成一道不易察觉的彩虹。
前几日一直都是淅淅沥沥的雨水天气,与精力旺盛一心爱玩的孩子们不同,一些糟糕的大人即使是整天旷班摸鱼的状态也没有逃过倒春寒带来的重感冒。
还塞着鼻子无精打采的太宰治把脑袋放在办公桌上,一字一句地读出面前电脑锁屏上娇柔做作的青春伤痛文学:“失 恋 就 像 一 场 重 感 冒 。”
......不吉利。太宰治心情不佳的时候颇有一些唯心主义的念头。
也不知是不是生病喉头肿痛的原因,他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充满怨念——遭了旁边时刻监督他工作的国木田独步警惕的一瞥。
太宰治撇着嘴,眼神幽暗,觉得这天真是万事不顺,是个自杀的好日子。
都是因为这场该死的重感冒。
他接着又想起那抹记忆中难以磨灭的鲜亮赭红,想起拥有一双那么明亮的蓝眼睛的人今天早上刚跟他吵了一架。
......中也,对了,都是因为那个讨厌的小矮子。他这般想着,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责任都推给对方,哪怕那场争吵源自于一些说出去都嫌丢人的幼稚理由——太宰治大早上挑食不吃蔬菜。
反正他太宰治向来擅长无理取闹。
在外人眼中智多近妖的黑发青年此时此刻正鼓着脸颊气呼呼地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与谢野医生威逼他收下的药包,并没有站起来给自己倒一杯水吃药的欲望。
“太宰先生......这么放忍着他不吃药真的没关系吗?”
良心社员中岛敦不太敢凑到黑着脸一看就心情恶劣的太宰治旁边问,只能超小声地和谷崎润一郎咬耳朵。
然后看着太宰治又颓废地叹了口气让整个身子都瘫进宽大的靠椅里,长腿一伸,摆烂地十分熟练。
离下班已经没几分钟了,按理说在“明天就是情人节中也还成功留了一天假”这种难道皆大欢喜的情况下,太宰治理应从上午就开始一心想着什么时候就旷工或者像高中生快放学时那样把脚伸到办公桌外面一到点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份文件”地飞速离开。
不过太宰治今天刚和中原中也闹了个不愉快,他并不情愿早早下班然后在家巴巴地等中原中也回来。放以前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吵一架他们也能在十分钟后若无其事地和好——但问题在于:我,太宰治,生病了,凭什么还要放低姿态跟一只脾气不好的小蛞蝓这么快就和好。
于是他一直等到整个侦探社除了他只剩下最勤勉的国木田时也没有动一动屁股的意思。
国木田独步奇怪地瞥过他几眼,发现这家伙意料之中宁愿把他那本“完全自杀手册”扣脸上睡觉也不愿意处理积压的工作后就见怪不怪地继续干自己的活。
太宰治当然不会睡着,他闭着眼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听着墙上的旧钟表一秒一秒走过的声音终于有些烦躁,已经是接近晚上八点的时候,他还没有吃晚饭,腹中空荡的饥饿感和重感冒期间暂时失去的味觉撞在一起,最后变成隐隐的胃疼。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在毫无道理地闹情绪,好像这不太聪明的症状在从跟中原中也在一起那一刻起开始愈演愈烈。每次他好像是真的生气,又好像只是在玩一个别人看起来不那么有趣的游戏,名叫“等着中也找我”的游戏。
——如果一会儿中也过来找我,像以前那样劝我吃药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他。
太宰治揉了揉鼻子,“善解人意”地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