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年,伦敦。
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整个城市都变得不太平了。原本繁华的都市,却逐渐被笼罩在恐惧之中。
所有的人都在谈论一个疯子,尤其是卖力工作的妓 | 女们,她们在白日工作不多的时候,就经常聚在一起讨论。
让无数人恐惧的疯子,也就是大街小巷广为流传的杀手,在黑暗里行凶,抛尸街头。没有人知道他的作案动机,他甚至都没有被法律逮捕。
目前来看,开膛手杀的都是有名的妓/女,这也是无数女性恐惧的原因之一。
报纸上无一例外都印刷上了开膛手的新“作品”,以及对此事的调查。
无数警察声称,这是他们办过的最难的一个案子,因为凶手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足以辨别出身份的线索,就连人们崇敬的神探福尔摩斯也没能第一时间确定凶手身份。
黑蒙蒙的街道开始变得凶险且凌乱,室内翻着报纸喝着下午茶的绅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本来空气就不太好的雾都,现在更是没人想去外面散步了。
“……先生,我想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伦敦究竟有多么让人难以忍受。”
餐厅的窗边,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坐在墙角大腹便便的男人正拿着报纸,皱着眉头说着,神情慌张,而坐在他面前的人却依旧风轻云淡,品尝着杯中的茶。
大肚子男人不知道讲了多久,讲的脸都变的红润了,才放下报纸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总而言之,亚伦先生,希望你能多加注意,别再大半夜出来瞎逛了,那个疯子不欢迎你,他很有可能杀了你。”
名叫亚伦的男人敷衍的点了点头。
这两个男人每过一个星期就会聚一次,每次相聚都是大肚子男人一个人说话,亚伦往往一句不说。当然,那些只不过是人尽皆知的话,不过对此亚伦也不觉着恼,反而把这当成自己的消遣方式。
“既然您已经说完了,那我也该先走了,我还有一点事情没做。现在也不早了,赶在开膛手出门行凶之前,先回家躲着吧。”亚伦笑了笑,不等回话,拿起桌旁的伞就先行一步了。
……
来到这个地方也有段时间了,这里的空气大不如家乡,大半的时间都被呛人的烟雾所笼罩。
城市的兴起让庄园很快败落,曾经占领一块块大片上好土地的“城堡”也留不下多少了。
约瑟夫这么感慨着,慢悠悠游荡在空无一人的街头。
相比起白日里貌美如花的男士来说,现在他更像是被摔破了的花瓶,好看的眼睛只剩下了虚无的黑暗,脸上也出现了裂痕。
可是他就喜欢这样,在深夜里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放飞自我,游荡街头。
若不是年轻时的皮囊还有些用处,他也不会一直留在身边。他一向对外貌没什么渴求,他只是一心想着禁锢早晚都会消散的灵魂。
走到一个死胡同前,浓烈的血腥味阻挡了约瑟夫的步伐。
伴随着血腥味一同扩散开的,还有异响。
那是肉体被撕裂的声音,内脏被无情挖出,粘稠的血液洒的到处都是。
约瑟夫转过头,在黑暗中他看的格外清楚。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手中拿着一把夸张的剪刀。那人也不嫌脏,戴着白手套的手就这么伸进裂缝里,掏着里面的东西。
身边散落了一堆人体组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力过度,有些内脏都已经断成了两半。
对于只是一副空壳的约瑟夫来说,这并不怎么吓人,相反,他倒是觉着有些兴奋。
已经很久都没有闻到过这么浓烈的血腥味了,心中沉睡已久的野兽又一次睁开了血红的双眼。
他就这么站在前面,一动不动看完了全程。而解剖尸体的人似乎早就听到了动静,不紧不慢的抬起头,透面具上剪掉的小孔朝着前方看。
对视了几秒钟,约瑟夫笑着耸了耸肩:“不用那么警惕,先生。我知道您是谁,我也只是路过。”
对方沉默了片刻,站起了身,那把巨大的剪刀碰撞在地面上,血液从上面缓缓流下。
“……看到这些,你不打算逃吗?整个伦敦都怕我,你怎么不跑?”
“我又不是伦敦的人,我为什么要怕你?就算我是这儿土生土长的,我也敢打赌,”约瑟夫向上扬了扬下巴,“你杀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