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时是早上刷朋友圈时看到肖亦骁朋友圈才知道孟宴臣发烧了。
她扔下包子就去换衣服。
朋友圈里肖亦骁说孟宴臣烧的厉害,但就是不去医院,他在求助怎么降温。
温以时回复了那条朋友圈,跟医院同事换了班,又去超市采购了东西出发去孟宴臣家。
孟宴臣不想去医院,他刚在神外躺了两个月,短时间内,不想再躺到病床上。
给肖亦骁打电话本来想让他送点药,结果这家伙在这里唠叨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他赶走,孟宴臣头重脚轻的只想躺着睡觉。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大脑反应了好久,不想理会,但那铃声锲而不舍的想着,他皱眉坐起去开门。
“又干嘛?”
孟宴臣还以为是肖亦骁去而复返,结果一开门发现是温以时。
他不耐烦的抱怨被她听去,看到温以时眼里的尴尬,孟宴臣头脑清醒了一分,下一秒道歉的话到了嘴边。
“烧到多少度?”
“三十九。”
道歉的话张嘴时变成了乖巧的回答。
温以时拧眉有些生气。
“三十九还不去医院,你觉得自己是钢铁侠吗?”
孟宴臣没回答,扫到她手里提的东西。
温以时勒的两只手疼,声音软下来。
“允许进去吗?”
孟宴臣的领地观念很强,自从从家里搬出来来过的女性也只有许沁,他的潜意识里排斥无关人员侵入他的领地。
但此刻温以时垂着两只手,细微表情露出几分艰难,笑容纯善又礼貌。
孟宴臣看了她一会儿,侧过身。
“请进。”
“谢谢。”
温以时站在玄关迅速观察了一遍他的这片区域。
没有女士拖鞋,大概许沁也很少来。
孟宴臣弯腰要帮她拿拖鞋,被温以时拦住。
“我自己来,你去躺着吧。”
拿出拖鞋换上,询问了厨房,温以时将菜拎进厨房。
孟宴臣看着她的背影头脑迟钝的还没收回视线。
“愣着干嘛?”
温以时走过来拉他,将他推回房间重新测了体温,直到迷迷糊糊睡着前,孟宴臣都没问出来那句她来做什么。
好像已经知道答案,但又想亲耳听到。
可他又不想听到,以至于思绪更加混沌。
温以时轻轻带上门,绕着客厅转了一圈,随后转到进门时看到的蝴蝶墙那里。
她靠着门看着,阳光从房间照进来,一整面蝴蝶标本都绽放在阳光里,可标本本就了无生气。
阳光里盛大的死寂,一如温以时理解的孟宴臣。
她背靠着门盘腿坐在地上,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干净的,用最好的样子走近他。
阳光日渐西斜,标本墙被印衬的金黄,温以时站起来走进厨房。
孟宴臣睡了一天被飘来的香味叫醒,他顿了顿才想起来家里有人。
他坐起来察觉自己好了很多,温以时挽着低丸子,干净而整洁,她抬头看他随后微笑,与这栋有些冰冷的房子完美融合,孟宴臣转身看了眼客厅。
发现今天的夕阳格外亮。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他嗓音低哑,说话时有撕扯的痛。
“端着喝。”
温以时盛出雪梨水推过去。
“谢谢,麻烦你了。”
“孟总,我们之间非得那么客气吗?”
孟宴臣看着她没说话,温以时点点头表示了然。
她似乎好奇又似乎在找话题。
“上次送你的花怎么不见了?”
孟宴臣捧着碗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扔了。”
温以时手上一顿差点切到手。
“不喜欢?”
“嗯,花太难养。”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他在拒绝她。
温以时不知道这份拒绝是因为他真的不想谈恋爱,还是他太爱许沁,哪怕失忆了心都是许沁的。
无论哪一种,温以时都不喜欢。
孟宴臣的确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就在排斥这件事。
他的确对温以时有几分朋友间的善意,但那不是喜欢,所以也不想看到她付出太多,因为他还不起。
温以时将小葱洒进鸡汤调味,随后盖上盖将厨房收拾干净。
孟宴臣生病没力气说话,温以时也没有找话题,两人在沙发各居一边看着日落月升。
屋里渐渐暗下来,孟宴臣起身去开灯,返回来时温以时已经走去厨房盛汤。
“鸡汤沫都瞥了,喝点有助于你恢复。”
她眼神温温柔柔,不过分熟悉也不过分疏离,好似两人就是医患关系。
“谢谢。”
“应该的。”
温以时没跟孟宴臣一起吃饭,她将剩下的鸡汤打包放进冰箱。
孟宴臣生病吃的不多,作为医生温以时精准的把握了他的食量。
又将碗筷清洗干净。
“明天拿出来热热就好了,要是还发烧就去医院,你的碗筷就自己洗吧,应该不会很费力气,我约了人先走了。”
温以时一口气的交代完,没有孟宴臣说话的机会,说了再见后拿包离开。
孟宴臣跟着去送,温以时已经出门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