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手指淅沥而下。
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上的长鞭,白六斜依着沙发靠背,右腿翘在左腿膝盖上,丝滑的长发从肩膀倾斜而下。
他慵懒地微微抬脚,轻轻用皮鞋的脚尖抬起了牧四诚的下巴。
“牧四诚,胆子倒是挺大的。呵,只是手段还差了点。”
“佳仪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居然能让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偷刘怀的灵魂。”
牧四诚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他几乎有些狼狈地抹去嘴角的血迹,依然强撑着惨笑道:“老大在说什么,是我自己鬼迷心窍,和刘佳仪有什么关系……”
“啧,还真是不老实。”
白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睛微微下垂,用右手所执长鞭的柄代替自己的脚尖越发地上抬了牧四诚的下颌。
“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皮质的长鞭在白六手中运用自如,鞭梢在空中扬起了一个半圆的弧线,然后干脆利落地一记脆响,落点正在牧四诚的脊背正中,鞭痕由肩至胫斜贯了整个后背。
“要是刘怀看见你现在这副模样,或许会很震惊吧。”
白六似是被自己的假设逗笑了,原来的较为柔和动作更是用上了几分力道。
牧四诚向后猛一仰头,肩胛骨猛烈地缩,进而缓缓舒张,正如同一只震颤的鹰,迎着风雨扑展开自己的双翼,给人一种目眩神迷的冲击感。
“老大!!所有的一切我可以一力承担,是我私自主张……请你,放过佳仪。”
他低声说道,甚至近乎哀求。
白六的笑意逐渐加深,双眼紧盯着牧四诚,眼神冷静,看似无波无澜,然而静水流深,谁也不知那双眼下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他伸出大拇指抚了抚牧四诚咬牙切齿的脸,若有所思般地半阖着眼,语气依然懒散浅淡:
“佳仪很有用,我自然会多给予她一些纵容。”
“至于你……我想,你应该在我把你从十字刑架上放下来的时候,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吗。”
牧四诚的身体一僵,脸色显而易见变得难看起来。他有些隐忍地颤抖着,缓声道:“我知道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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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想到,这次的居然这么……”
牧四诚几乎有些失去了意识。他强撑着凝视着那个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浑身上下依然衣衫整洁的那人,却只能暗暗将情绪压下。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闭了闭眼,轻声说道:
“白六,你就是个怪物。没有心的怪物。”
而回应他的同样是一声慵懒的轻笑。
“哦?那真是太好了。这可真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