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凝面部管理不错,看着倒是没有一点尴尬的模样。
仍然是怡然得体地挽着文绉绉的手,只是话少了。不过原本文亦凝也话不多。
文绉绉若有所思,也没思出个所以然来,只略盖板,文亦凝这样大抵性子温吞。
想了想还是没有维持人设,反正原主以前在人前出面次数也不多。旁人对原主大概是没什么了解的。
文绉绉长姐?
文亦凝嗯?
文亦凝这应声慢半拍似的,似乎刚与思考脱节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喊她。
文绉绉只是抱着碰一碰的心态,开口问道。
文绉绉长姐有什么愿望么?
风有点凉,轻轻地拂到身上,解开了太燥热的感觉,就有几分惬意了。
文亦凝思绪万千,只化成一道如春风般轻巧的一息。
文亦凝觅好夫郎,平安健康。
文亦凝我们也都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文绉绉不置可否。不过没将这番话放在心上,这不过正常人都能听出来的客套话罢了,信了才是蠢了。
对于她这番作伪的言论,文绉绉没觉得有什么。早也知道她肯定不会直说,本来就是抱着万一呢的心思去尝试的,试不出来就试不出来呗。
千芙她的答案好敷衍啊,宿主。
千芙她肯定还当你是原主呢,这样敷衍搪塞的话语也就原主才会信以为真了。
千芙虚伪至极。
文绉绉听她在脑海里这样扑通着闹腾,唇角挂了笑意。
文绉绉啊、那可未必。
千芙拉了把小云堆的小椅子正要坐,听到她这话一愣就坐到地上去了,只觉得脑袋宕机。
千芙什么意思呀?
文绉绉没作答,似笑非笑着迈入了前院厅堂。
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原主她爹皱着眉带着指责意味刺人的目光。
文钟报怎么这副鬼样子?
文亦凝妹妹她,跳了河...。
文钟报当即狠拍桌案,这巨大声响让文绉绉从逗弄千芙的愉悦中脱离出来,眼睫微抬,没什么情绪。
文钟报不像话!就因为陛下要纳你入宫,你就要投河了?
文钟报陛下看中你是你的福分,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没人管就长成这个歪性子,一点不让人省心。
文钟报还得你长姐去捞你,她现在能帮帮你,以后嫁人了……
文亦凝很少插长辈的话,在那唾沫横飞下,却也有点忍不住了。
文亦凝阿爹,不是小妹的错。
文亦凝是女儿对下疏于管教,才叫她人一时嘴快对着小妹说了不得体的话,才致使如此。
文钟报话语顿在喉头,方才阴云对着文亦凝转晴,似乎是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两声后正襟危坐。
文钟报既是误会解除便好,莫让你姊妹二人生了隔阂。
文钟报一时心直口快无可厚非,囡囡不必心有芥蒂,小惩大诫即可。
听她二人父慈女孝般的话语,文绉绉有些困倦。
不时就告病回了寝居。
从前那屋子简陋破败,尽是病气,瞧着就阴沉沉的。
还是文亦凝提议,才让文绉绉换了个明亮较为宽大的屋子。
千芙又从文绉绉识海里穿出来,无聊地晃动着椅子。
千芙这个长姐是不是为了在她父亲面前装温良恭俭让的好品德才出面的呀?那个文钟报看起来对她好宠爱,跟对原主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了。
千芙还囡囡——。
文绉绉弹了弹千芙的脑瓜崩。
文绉绉你总爱把别的女孩儿都想的好坏啊,芙芙。
文绉绉这个也有目的,那个也有目的。
文绉绉说不定人家就是纯粹的三观正,看不下去那档子奇怪的歪七扭八的事情呢。
千芙揉着脑袋上的红印子。
千芙明明是宿主你把那些坏女人都想得太好了!
千芙那个激地原主跳河的就是文亦凝身边的人呀,还是常与文亦凝一同出入的!
千芙俨然一个小团体!
文绉绉不置可否。
文绉绉我倒觉得,她像个好人呢。
*
文亦凝持着笔,墨落在了宣纸上,只是轻轻一弹,复杂的辞藻成了一棵树,字眼也成了枝叶。
她将宣纸裹起,脚步声至,正巧也又换了新宣纸。
软一小姐。
文亦凝只是嗯了一声,没回话,软一便被晾在一旁。
须臾,她收了笔,直起身子,微微倾斜宣纸。
宣纸上是几个大字。
行得正,坐得端。
文亦凝软一,你瞧瞧。这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