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

夜更深，街道却不显冷清，油烟伸在空中，林栀蓝眼前一片模糊。“我们去哪儿？”“还记得之前说过的混沌店吗？”林栀蓝想了想，记起来了：“知道，上次去过了，很好吃。不过……他那里打烊很早吧，而且那片区快拆迁，晚上去不太安全。”“你不想去？”林栀蓝摇头否认：“没有，这么晚应该关门了。”宁砚承感觉不太在意：“没事，走吧。”

　　走进巷口，好像进了另一个世界，没人居住，还有些墙砖堆着没人打理，还有房子已经成了废墟。林栀蓝记得上次来也不是这幅模样，至少还没那么乱。宁砚承向她伸手：“慢点。”“……”还好天黑看不见，不然脸红就挡不住了。

　　一盏灯照亮：“宁砚承？那么晚来这儿。”林栀蓝看清来人时，宁砚承点了下头：“叔伯，我饿了。”“……哈哈，听说你今天不是和老李他们去吃饭了吗？”“……你当那是什么，真的吃饭？”宁砚承拉她的手用力了些，“这是林栀蓝，我朋友饿了，叔伯赏个脸？”叔伯笑了笑：“啊，朋友。进来呀！”林栀蓝看着这个不到五十岁的人，这还是上次那个脾气不好的大伯吗？

　　“吃什么？”林栀蓝没看菜单：“超级无敌霹雳碗吧。”宁砚承转头对叔伯说：“叔，两碗超级无敌……霹雳。”林栀蓝低头看着还被牵着的手，又看看宁砚承。而后宁砚承自然收手，看着老旧电视机。电视剧场景不断变化，林栀蓝的目光却在宁砚承身边。“对了，你要走吗？”林栀蓝略知他不是本地人。“嗯，可能明天就去北京。”林栀蓝惊讶：“你是北京的?”“不是，但我是北方人。”宁砚承站起身帮叔伯拿馄饨。

　　…………“不要钱了。”林栀蓝看着宁砚承，他没说什么，林栀蓝自然也懂：“那谢谢叔叔了。”

　　夜更深，人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宁砚承接了个电话，向着林栀蓝道歉：“我还有事，不能送你了。”林栀蓝也理解：“嗯，没事。”“那，下学期再见。”“好。”他是看着林栀蓝上车后才走的。

　　林栀蓝在屋里呆了几天，放纵地点外卖，除了去卫生间，其他时候就躺在床上。“林栀蓝，你别放我鸽子。”阚灵在电话那头指责，“我们班组了那么多次局，你一次都不来，几个意思？”林栀蓝翻了个身，无所谓道：“哦，我累。”

　　“……我不管，今天你要不来，我……”“你什么嘛？”林栀蓝问她，阚灵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颜面何在，我都说了会有美女姐姐来的，我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林栀蓝看着通话的页面：“我答应过吗？”“……那，补课你总得吧。”“不补，你看我有那个钱吗？”“……”行，我认输。阚灵最后一句话是“再见”，林栀蓝好心回：“拜拜。”

　　说起钱，因为手术，也没去帮忙，还好她和店长比较熟，知道她的处境，不然早就被炒鱿鱼了。

　　“齐姐，我今天有空。”“林栀蓝，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店出息了，我们又开了一家。”林栀蓝跟着笑：“恭喜！”“那你来吧。”

　　那是多好的缘分，她遇见了沈屿泽。林栀蓝刚下公交，奶茶店旁边的中餐厅，一群人出来，沈屿泽在最前面。恰好秦也最先看到她：“诶，栀蓝姐姐。”“……”

　　什么玩意儿？

　　林栀蓝掩饰心中的困惑：“好巧。”往后瞄了眼沈屿泽，他低头玩着手机。“真的巧啊，对了，这个美女叫林栀蓝，叫她美女姐姐吧。”“……”“美女姐姐好。”一寸头从秦也身后冒出，很自来熟地说。沈屿泽关掉手机揣兜里，和林栀蓝对视，林栀蓝的移开眼：“你们玩吧，我先走了。”“你和我们一起吧。”秦也忍不住道。

　　“我还有事……”沈屿泽抬头：“人家不去就算了，别逼人家。”“……”林栀蓝抿唇没说话，感觉他话里有话。“那，下次。”林栀蓝点头有点羞愧：“不好意思。”

　　“泽哥，那是不是……”“不熟。”沈屿泽重新拿出手机，屏幕显示“再来一局”。秦也抵了抵刚才那人的胳膊：“怎么回事？”“刚才那不是泽哥女朋友吗？怎么会说不熟呢？”“……？！不可能，学校网坛上辟谣了。”“那不是吧，泽哥变渣了。”“……”秦也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毕业的人：算了，他能知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