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见面后,直到高中,陈予释和郑叙都没有见过面,两人都以为彼此只是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只是一个过客,而且年纪都不大,也早已把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忘记了。
人每时每刻都在“更新换代”,随着潮流改变自己,每个人都默默的藏起自己的红绿两本,更是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也算是一个新的开始,总会把曾经的种种痕迹遮遮掩掩。
再一次见面是在高中,陈予释中考超常发挥,考上了齐城最好的一中,虽然是在同一个城市,但是距离较远,还需要坐火车。家里人给他践行那天,基本上来说七大姑八大姨都来齐了,甚至还有把没几岁的孩子带过来的。突然有个小孩儿蹦出来,蹦蹦跳跳的绕着陈予释转圈圈,要抱抱。他其实挺不耐烦的,但是看在那么多长辈面子上,还是蹲下身抱住了小孩儿,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孩子。
临走的时候,陈予释把孩子好不容易从身上揪下来,刚要转身去拿行李箱的时候,这个小兔崽子倒好,直接像粘牙糖一样抱着箱子不肯松手,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哥哥不走,陪我玩儿。”
陈予释一阵无语,心里更是九味杂陈,心想:小孩子真难伺候,直接是将自己小时候的幼稚行为遗忘。还记得那一阵,陈予释老喜欢玩芭比娃娃,天天跟姐姐抢,还抢着要穿姐姐陈喻的裙子,还老说自己是小公主,姐姐是老巫婆。就这喜欢穿裙子的样子,陈予释妈妈余秀别提多开心了,爸爸陈旭总是唠叨,说男孩子要有男孩子的样子,可是余秀不一样,她小时候就老希望有个儿子,天天给他穿裙子,扎小编。
陈旭总是搞不懂自己这老婆,有一个好好的女儿,不给她穿裙子,就偏偏要把一个男孩子打扮成小女生,余秀总说陈喻长相太英气,适合穿男孩子的衣服,于是真就把一个好好的女儿,养成了律师。
陈予释搁那儿扯了半天,好不容易让大人把孩子接走,刚从口袋里取出火车票,准备登记,那个小朋友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这次直接抱住了他的腿,这次倒好,任凭旁边的人怎么劝,这孩子都不听,陈予释只好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依依不舍得往孩子手上放了一颗,他从小就喜欢吃甜食,就这样他父母就总怕他长出蛀牙。小朋友舔了舔糖纸,发现打不开,又开始嘟嘟嘴,看着陈予释还是不肯松手,他只好拉下脸用打游戏求野王带的夹子音,用甜甜糯糯的声音开口:“乖乖,哥哥要去上学呢,要是迟到了,老师得打屁屁呢 小可爱应该不想让哥哥挨打对吧?”
陈予释学着小朋友的样子,嘟嘟嘴,眨巴着眼睛,这次小朋友终于肯松手了,陈予释趁着他发愣,立马脱身跑到了安检处。小朋友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溜烟的跑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无比的帅气,跑路的样子处处展现着他的盛世美颜。结果不曾想蹭了一下撞到了安检门,安检的小姐姐暗暗的吐槽了两句:“咱们这可是第一次见上学这么激动的。”陈予释失声的笑了一声。
此时的陈予释已经是高挑的身材,就因为小学的时候,别的小朋友说他像猪猪侠,他就立志减肥。陈予释上到火车,又开始展现路痴的本能,左晃晃,右晃晃,又拿出了有些时候连自个儿的家都找不到的本事,一直没找到位置,此时他就特别希望自家的狗能给他找,每次出去玩儿都得靠玄歌找路。
最后还是靠乘务员给他找到了位置,他走到位置边,愣了好一会,看着那个半屁股都坐不上去的位置,他不由得沉思:火车的位置这么小吗?还是硬座,这顶多1m的位置,要坐三个人,而且我这旁边怎么还是个,过年吃多发福的兄弟。陈予释晚上只能做军姿睡觉,不由得有点烦闷。
但直到晚上他才知道什么才叫地狱,他真的能用鬼哭狼嚎来形容,除了高一的想努力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外,高二高三的基本上都在写作业,哦不,补作业,他们补作业的样子也是非常奇特,因为火车上只有那么一个20cm的小桌子,他们便一个趴在那个桌子上写,旁边的压在他的背上写,以此交接,甚至有些直接贴在窗户上写。车上真的是干嘛的都有,聊八卦,打牌,还有一些“讨论题目”的声音,甚至还有些人聚到一起,拿出剪刀剪刘海,甚至还有推头的,陈予释不敢想象,但是让他更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学长学姐剪的还真有水平,比他那以前把自己刘海,剪成狗啃似的要好万倍。这学校真的是人才辈出,他还在车上,听说有专门学理发的,关键这也不是职高啊,果然这学校能称为齐城“最好的”高中,不是没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