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中沸沸扬扬的事情,是当年突然离京的曲华君回来了。
如今的排场甚至比起她当年走下白鹿书院时,更要大气,而其中,最为重要的,是文帝有意为其赐婚。
这一事,传的沸沸扬扬。
赐婚旨意尚未商议好,如今京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了动作。
如今的易府,易曲微无趣的翻了翻桌案上的请柬,她回眸看向芙蕖。
芙蕖今年已经不算年轻了,鬓角甚至有了白发,眼尾也添了皱纹,唯一不变的,是她和胡伯依旧守在易家,不曾离去半步。
说是守着易家,易曲微觉得,芙蕖是在守着她的阿母,守着皇甫青溪。
因为这儿是皇甫青溪最后有着快乐的地方,所以这儿对芙蕖来说也是快乐的,因为易曲微是皇甫青溪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切,所以芙蕖愿意守在这,守着易曲微,哪怕荒废青春年华。
请柬中没能到她想看的那一封,她托腮轻叹了口气,有些难过。
自己难得真的赌错了,她离开的六年里,他变了心……
她不愿再去想,匆忙吩咐了芙蕖就要敢去宫中。
未央宫内,袁善见垂眸不语,文帝看着手中的折子,目光不时落在袁善见身上,袁善见握着笏板的手出了一层薄汉。
文帝要为易曲微则婿一事他自然也听闻了,几日里都是心不在焉般的模样,对于文帝的召见,他实在没什么心思。
“袁卿,孤有件事要你商议啊。”
文帝放下了奏折,沉声开口,袁善见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曲华君回京,她如今年岁不小了,孤想为她则一门亲事,袁卿觉得,京中儿郎何人能与曲华君相配?”
袁善见一愣,他有些不解,这种事为何文帝会来询问他,文帝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愣了下才开口:“你是曲微的师兄,应对知晓她喜欢哪样的男子罢?”
袁善见握着笏板的手渐渐收紧,指尖泛白,他喉间酸涩,张了张嘴,沉默半刻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善见以为,此事自该从长计议。”
“曲华君为人坚韧,性情纯善,世间难得,则婿之事,定当谨慎考虑。”
文帝垂眸沉吟:“那已爱卿之见?”
袁善见目光幽深,他突然跪在了殿中。
目光坚毅,看着高位上的文帝,声音没了方才的沙哑。
“臣胶东袁慎,于曲微相识数载,深知其喜恶,善见痴恋其数年之久,痴心仍不曾更改。”
“今日在此,只求陛下一事,赐我二人姻缘,自此臣对曲微,定爱之护之,断不会欺之辱之。”
“臣之痴心,天地可鉴,若我有违此誓,上穷碧落下黄泉,必魂飞魄散。”
袁善见手握着笏板,他的额头磕在冰凉的宫殿地上,文帝难得笑了笑,他回眸看向屏风后,隐隐约约的人影。
袁善见手指有些颤抖,他不敢抬头,甚至不太敢继续听文帝的话,他不知道文帝是如何想的。
也不知这道赐婚的旨意,到底能不能求来。
屏风后,易曲微看着他的身影,轻轻勾唇。
袁善见,我们都未曾舍弃对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