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脸

付辞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了两个小时，宋然还是没有出来。

墙上的时钟“哒哒”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付辞心里。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间可以这么漫长。

“付辞！”

付辞朝声源望去，罗洛和柏雪朝这边跑来，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察。

“阿然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还没出来。”

罗洛只看了一眼门上刺眼的红色，就别 过眼，“他们去看过现场了，现在过来想问问情况。”

两名警察出示了证件，其中一位比较沉稳的开了口：“你好，我叫祁扬，奉命过来了解情况。”

付辞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祁警官你好。”

“可以先和我们说说整件事情的经过吗？”

“可以，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请问。”

“如果找到人，会按什么性质处理？”

祁扬沉默了一下，“如果只是单纯的打架滋事，可能只是进行拘留教育，但是···”

“但是现场有多处血迹，还有染血的麻袋。”

“是的，并且我们的同事看过后，发现大量足迹，估算至少有七八人，这就是群殴，也不仅仅是群殴。”祁扬的神色越发严肃，“我们还在现场大约三米远的一个垃圾桶里发现一把带血的水果刀，我的同事已经带回去进行鉴定。还有，可以麻烦你把身上染血的外套给我们带回去吗？外套上的血应该是伤者的吧？带回去一起做鉴定，就可以确定那把刀上是不是伤者的血了。”

付辞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拿出一个物证袋的那位略显年轻一点的警察。

看着那位警察收好外套后，付辞把事情前后捋了捋，和盘托出。

祁扬认真听着，时不时记一点重点，付辞讲完后，他又提了几个问题，然后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手术室，准备先行离开，已经了解地差不多了，就回去看看进展如何。

“事情我们了解地差不多了，就先回去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进展会通知你们的。还有，等伤者醒了，记得告诉我，我们需要再对本人了解一次情况。谢谢配合。”

祁扬对着另一名警察招了招手，示意跟上他。

“祁警官。”

祁扬停下脚步，回过头，“怎么了？”

付辞抬着头看着他，脸上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却令人讶异。

“既然有刀，又是群殴，又构成伤害，至少可以算故意伤人罪吧？”

祁扬皱起眉头，“这些我们自有定夺，有些事情，不是你们现在该过问的，告辞。”

两人离开后，罗洛才开口：“阿然进去多久了？”

“两小时二十一分。”

说完，手术室外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付辞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看着吓人，罗洛和柏雪都不敢轻易上前搭话。

安慰的话他们也说不出口，毕竟在宋然从手术室里平安出来之前，什么话都没有用。

三人就这样坐着，没有人开口打破这片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示意“手术中”的红灯终于变绿。

手术室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