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辞刚离开没几分钟，江月就一脸焦急地找了过来。
宋然本来还可以的心情，愣是降到了冰点。
“你来干什么？”
“小然，听说你受伤了，妈妈来看看你。”
“呵。”宋然冷笑一声，“别撒谎了，以前受伤也没见你来看我。说吧，又要让我做什么。”
“小然…”江月红了眼眶，“因为你被打成这样，学校那边要给永杰警告处分，还要当着全校的人检讨报告。”
“那又怎样？”
“小然，你帮帮永杰，只要你不追究，永杰就没事了。”
“凭什么，我要去帮霸凌我的人？”
“小然，他是你哥哥啊！你怎么能不帮他呢？”
“我没有哥哥！”
宋然心里已经冷的不能再冷了。他望着眼前不辨是非的母亲，冷漠地开了口。
“我没有哥哥。我姓宋，他姓王，他算哪门子的哥哥？
“况且是他先挑的事，是他先让人动的手。
“而且受伤的人是我，进医院的人是我，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也是我。
“你作为我的母亲，不关心我，反而去关心让亲生儿子伤成这样的人，究竟谁才是你的儿子？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就因为我姓宋，我就要去承受这一切吗？”
宋然抬手把一个杯子扫到了地上。
“啪啦——”
“啊！”
江月往后退了几步，手攥紧了胸口的衣服。
那一刻，碎的不只是那个玻璃杯，更是一个儿子被母亲伤透的心。
宋然真的觉得好累，他已经彻底对江月失望了。这个只会道德绑架自己儿子的母亲，他不想再拥有了。
“你走吧。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儿子，就别再打扰我的生活。”
“小然…”江月哭了，“我是你妈妈啊，你怎么能对我说这么狠的话啊…”
“狠吗？”宋然冷漠地看着江月，“有王永杰让人下狠手打我的时候狠吗？”
宋然靠回枕头上，“王永杰才是你的儿子，你回去找他吧。”
付辞听见这些，犹豫片刻，敲响了门。
他没等里面的人回应，就开门走了进去。
他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宋然，我把钥匙忘你这了…嗯？”他看向一直哭的江月，“您是？”
“一个长辈。”
江月还没有开口，宋然已经落下话音。
“我已经没事了，您可以回去了。”
明晃晃的逐客令下了。
江月晃了晃身形，抽泣着走了出去。
等到彻底听不见江月的抽噎声，宋然才转头看向窗外。
“钥匙在小桌上。”
“好。”
付辞嘴上应着，但没有去拿钥匙，而是走到墙边拿了扫帚和铲子把碎玻璃扫走。
宋然听见动静收回视线，他看着收拾“残局”的付辞，“我自己扫，你回去吧。”
付辞把碎玻璃倒进垃圾桶，“没事，你躺着吧。伤患就别干活了。”
扫了三遍，付辞才放下工具。
“得扫干净，踩到就不好了。”
“嗯。”
付辞收拾完，拿了钥匙，看向宋然：“早点休息吧，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不论什么事情，气到身体就不好了。”
“我没生气。”
“噗，”付辞一下没忍住，“杯子都砸了，还没生气啊？”
“没有。”宋然又转过了脸。
“行行，你没生气。我不和你理论了。早点睡吧，反正明天上午要请假，作业明天写一样。”
付辞一边说着，一边拧开门把手。
“付辞。”
付辞收回踏出去的一只脚，转过身。
“怎么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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