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k+一发完
宋亚轩“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也会试着记住你的一切喜好,融入你的生活”
刘耀文“所以啊,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没放下你的原因,你值得我爱”
宋亚轩搬到刘耀文的山居里,搬完东西的那天,一直照顾在刘耀文身边的秦叔特地出来迎接准少夫人,以及介绍山居的规矩
“您没来之前,刘先生曾吩咐过三楼不能去,可他如今又改变心意的为您舍弃原则,说您过来之后就是这栋别墅的另一个主人,有权在每一处观赏居住”
宋亚轩闲来无事跟着秦叔把山居小部分地方都逛了一遍,走到腿酸才终于停下,这里弯弯绕绕的路径以及假山之类的园林太过密集,让人感觉就像身处迷宫般恍惚
脚步轻快地上到三楼,他正准备往露天阳台去,忽然发现旁边的陈列柜里,摆着把破碎得只剩下一半琴身的吉他。宋亚轩从前在马家学过吉他,只一眼就看出这把吉他品牌奢侈,价格不菲,却不知被谁暴殄天物,碎得暴露出木质的骨架,琴弦断开,再难复原
任何一个喜欢乐器的人看见这把吉他,心上都要隐隐作痛
刘耀文怎么会把一把损坏成这样的吉他放在家里,还用陈列柜收纳起来?以他的身价,什么好的吉他寻不着,需要存着一把旧吉他?宋亚轩停在这把断裂的吉他面前,越看越觉得这把吉他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心底生出疑惑,他看向跟在后面的秦叔:“秦叔,这是耀文的吉他吗?”
秦叔看着这位唯一被刘耀文带进山居的Omega,禁闭的唇动了动,垂下眼睛
秦叔是看着刘耀文一路长大的,在刘家待了几十年,口风再严实不过,后来分家,才被刘老夫人央着过来照顾刘耀文,却因为那场父子的天崩地裂,在山居连一句“少爷”也喊不得了。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会谈论主人家的事情,可这孩子对刘耀文直呼其名,却总能得到刘耀文寡见柔情的眸色,而刘耀文又如此宠溺有加,万事随这孩子的意,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要王医生给这孩子好好看看,放在他这双老眼面前,早已显形了六七分
刘耀文待宋亚轩很与众不同,而且宋亚轩还是他第一个带回来并且承认身份的Omega
既然刘耀文允了他用亲近的称呼喊宋亚轩,那就是不希望他们之间距离感太远。如此,这些无关商政机要的旧事,让这孩子知道,也无伤大雅
心底有了度量,秦叔上前一步,缓缓道来:“这是刘先生小时候的吉他,只是后来摔坏了,先生舍不得,就这样陈列起来,以作纪念”
“这样啊,想不到刘耀文之前还会弹吉他”宋亚轩露出意外而惋惜的神情,“这把吉他很好的”
秦叔微微笑笑,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夜老宅的争吵声,苍老的眸子里微露苦涩:“先生会的可不止这些,不过这把吉他摔坏后,家里就不许先生再学了”
宋亚轩“嗷”了一声,心底了然,他们普通人有普通人要承担的风霜与雨雪,豪门也有豪门不能外露的期望和负担,这些在他进入马家后深谙。从前他常打工的咖啡店,会有不少周围学校的学生会进来庆祝生日,他做好蛋糕后,会热心地拿着钢琴小弹一段生日歌送给他们。虽然那把钢琴很老很旧,是淘汰不要的款式,有些音都不准了,但那个时候的宋亚轩,还是视若珍宝
感同身受到了失去所爱的痛苦,宋亚轩看着陈列柜里的吉他,轻轻开口:“他现在还喜欢吗?”
“也许吧”
宋亚轩想,刘耀文应该是喜欢的,不然他也不会时隔这么多年,分了家,还把它规规整整地带出来,如古董珍宝一般陈列在收纳柜里
回想到前世自己打工时弹钢琴的日子,宋亚轩突发奇想:“对了秦叔,刘耀文的生日是九月吧”
他记得学校承办过一次诗歌征文朗诵活动,因为从服装、舞台到红毯、甜点台,都置办得和影视剧里拍出来的玛丽苏贵族学院没什么区别,让他们一心埋在书里的普高部叹为观止,所以宋亚轩记忆尤为深刻。刘耀文也参加了,本着和同学们一样“让我看看刘家大少爷是何方神圣”的心态,宋亚轩一边在大礼堂后台帮同学化妆,一边特别留意了主持人报幕里的“刘耀文”三个字,那时他们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刘耀文诗的第一句是一“我来人间第一眼,是商都九月的雪”
再后面的诗歌宋亚轩就记不住了,后台忙碌的场务工作淹没了他的闲心,他只记得那一句,那个声音格外清朗,纯净,透明,就像流淌的小河,从雪山之巅而来
当然,后来宋亚轩再接触刘耀文,就是在群英荟萃的晚宴之上。事业有成的Alpha坐在晚宴最尊贵的位置被众星捧月般围绕,而他只能在冰天雪地的隆冬,穿着单薄透风的品牌方西装,把打颤的腿掩藏进红毯之。上不见错漏的笑容里
“是的,先生的生日是九月二十三日”
宋亚轩翻看了一下日历:“那不远了”
奶白色的宾利在商区七弯八绕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眼看着前面的小胡同再进不去,宋亚轩让秦叔停在路边等他,下车走进胡同,绕进一家门面装潢艺术气息强烈的店铺。满墙各式各样的吉他大方陈列,暖黄色的灯光伴随优雅欧式的音乐流动在一起,仿佛这家店并不属于这样快节奏的城市,而是是坐落在欧洲小镇上的慢时光
“欢迎光临"店员见宋亚轩进来,礼貌地鞠躬
宋亚轩开门见山:“你好,我想找一下Candice”
店员一愣,很少有人知道老板的名字,大都是认识多年的老主顾,她礼貌请宋亚轩在沙发区稍等片刻,转身进了里间。过了一会儿,一个粉发大波浪的艳丽女性穿着露腰吊带走了出来,马丁靴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响,她坐在吧台上看了宋亚轩一眼,意外地盯上他那张稚嫩又相似的脸
“弟弟,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宋亚轩只是笑笑:“朋友介绍我过来的”
"我想请您帮我找一支吉他”他走过去,递上手机,Candice眼睛一扫,一针见血:“Eastman这款已经不生产了,卖一支少一支,而且价格也炒得很高,五位数打底”
“这把吉他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希望您帮忙找一找,钱不是问题”
Candice抬起头,看了宋亚轩的眼睛许久,目光从他的眸子一直落到脸颊、嘴唇、下巴,仿佛在寻找一些流逝的痕迹,寻找昔日在咖啡店邂逅的那个相同的影子,寻找那段失恋阴雨天里扫进的一抹太阳光,直到旧日的感觉彻底被这幅年轻的容颜覆盖。她收起目光,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电子烟,刚刚放到嘴边,又觉得面前的孩子太小,烦躁地拿掉,没抽起来
“你是小极什么人? "Candice长长的睫毛翻起来,粉色的眼线在橘色的灯光下,有一种俏丽的哀伤,就像日落前的余晖。
“我是.....故人”
宋亚轩省略了--张极的故人,你的故人
不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故事,只不过是音乐才女遇见了负心汉,跑来咖啡店胡吃海塞了一堆高热量蛋糕,企图用甜品填补受伤的心。那个时候的(张极)宋亚轩在咖啡店兼职,每次都会给坐在角落一边打电话一边淌眼泪的姑娘厚厚一沓纸巾,再默默把她用叉子划烂的蛋糕收走,既不嘲笑,也不赶人。一来二去,他们也就认识了
宋亚轩停顿了一下,接上一句:“张律师说了,如果在乐器上有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你”
Candice沉默了一会儿,把电子烟放在吧台上,扭过头冲店员抬抬手指: "Kelley,去帮我查一下这支吉他”
山居
刘耀文慵懒的凤目越过宋亚轩扫向餐桌,微微歪头:“都是你做的?”
准确来说,那些看起来高级的前菜和摆盘都和宋亚轩扯不上干系,在见惯了上流社会米其林摆盘的刘耀文面前打肿脸充胖子,显然不是个好选择,宋亚轩如实道来:“冷碟是秦叔准备的,我就...二次加工,其实我也就是炒了几个菜,汤还是老样子,鲫鱼豆腐,但这次是砂锅炖的,你相信我,肯定很好喝!”话说到这,他想到炉子上还开着火,眼睛一亮:“饺子还在锅里,我去盛”毛茸玩偶一样的人儿跳下中岛台,踩上拖鞋,从Alpha直勾勾的眼神里逃走
刘耀文没拂宋亚轩的好意,站在原地,笑意盈盈抬抬下巴让人儿去,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很美好很梦幻
刘耀文感觉今天去祭拜离世母亲带来的疲惫感与无力感正随着人儿的一举一动恍然淡去, 心情的颜料也逐渐褪去冷色调
再回过神,宋亚轩已经回到了餐桌旁边,热气腾腾的鱼汤摆在最中间,两碗饺子对称摆放着红酒入杯,显得餐桌从未有过的满
“做这么多好吃的,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刘耀文走过去,接过人儿手里的餐具,带着疑惑的语调拉开椅子坐下来
宋亚轩坐了一半的身体顿在半空,瞪大了眼睛,一脸莫名:“今天....你过生日啊”,刘耀文眉心微动。尽管弥漫的空气中Alpha的檀木信息素还是那样慵懒而温和,其中的起伏却如海潮掀起前掩藏在海平面下的海啸,不动声色,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