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与他的小朋友 壹
如果世界上有罪孽,那欺骗就是最大的罪恶。
如果他没骗我,自是落不得这样的下场,某人纠结着。
纠结是种折磨,至少对于现在的纪长秋来说,是的。
去,还是不去?
.......
“啧...... 嗯...唉.......啊. .... ..."
想的有些头痛,又恰好容楠回来,他就懒得再想了,坑人有福,他才懒得管 。
“纪公子,不一起去吗?”
容楠向着纪长秋行过一礼,有些好奇,为何这位不去。
明明都跟着我们一路了......
他夹杂着复杂的目光,等着纪长秋回答他。
那目光看的纪长秋心里有些冒草,好像,这家伙,是在说他是什么话本子里的变态跟踪狂......
叹了口气,他靠在驿站窗边,侧身望向窗外,道:“去吧。”
窗外是一片赤澄澄的湖水。
但他的思绪早已飘过湖水,去到其他地方。
.......
他就不信了,自己一个庸人俗子能被这太上老君骗过,那整个天下呢?
也会被他闷在谷里?
不过,去看看也无妨吧?
手中折扇打开到最大,向外一面呈色漆黑,只剩用廉价水墨染上的四个大字:
顺行万古
折扇微摆,习习凉风浮动,却又浸入一种名叫时间的味道里。
翌日,几人收拾收拾,雇了两匹快马,付了房账和饮食小费,直接往这离渊赶去。
其实以纪长秋来说,挥挥手就能到达目的,这么赶路的法子,简直就是在折腾时间嘛。
但他根本无所谓,那所谓的临君陛下少灾少难,多遭点罪他才高兴。
说到底,还是那诡异的自尊心在作怪。
其实这家伙心里算是原谅君逑了,他又不是傻子,君逑明里暗里对他这么维护,他能感觉不到?
他生气,是因为某人只把自己当回事,怎么?他堂堂的八尺男儿, 连舍身取义做点贡献都不行?
一些事,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床头吵架床尾合,但事有大有小,不有着少点意思,总留着又十分别扭。
某人突然想,难不成,别扭才是人生的正确以及最佳活法?
念叨着,纪长秋赶紧晃了晃脑袋,呸!啥子正确活法,这是闲自己活的太好了?
骑在马上,虽说路途颠簸,不也挺好,风景化作神奇的画布,可以触摸,感受它的气味,融入它之中,一切都那么融洽自如。
偶尔走的慢些,道旁随意的一株小黄花,也点缀了半个天空。
苍苍的天,茫茫的地。
道上,有着几匹马,几位不羁却温柔于世的公子,夹着几句不知道哪儿的小调。
以及几朵开的灿烂的小花。
太上老君与他的小朋友 贰
或者说,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那个人的算计。
纪长秋倔强的挤出一个笑,在小辈面前,好面子的他不会有失身份。
但终究尴尬。
刚想说些什么,来调和一下气氛,却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哑的厉害,长秋说不出话来。
旁人看来,魔尊陛下只是有些伤神,无甚大碍。一切如常。
可为什么呢?又凭什么呢?自己活着,却又时时刻刻成为别人的旗子。偏偏掌盘的又是自己曾经的挚友。
纪长秋晦暗不清的眸子里尽是自嘲。
他想起话本子里长用于装高深的一个词来:
神无故人
君逑不是神,但他是所有人所公认的救世主。
而他这个道修叛逆,天道弃子,理所当然的是那为祸苍生的大反派。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不想收拾眼前的残局败会,只想一个人静静,找个地儿,窝起来,孤狼似的舔舐自己深可见骨的伤口。
一挥袖子,他甚至没理会东方雅儿的话,直接离开了离渊。
说来也是巧,每次在离渊,纪长秋都会被伤的很重。是缘分,倒不如说是种自卑,明明离渊,在传说中,是个充满期待与幻想的温柔乡啊。
走出离渊,一个血淋淋的问题放在纪长秋的眼前,去哪儿啊?天下这么大啊?
四处无人,脚下干裂的土地在炽阳下痛苦,荒草覆盖上山岗。
草色稀疏,好歹着了色,但终究是荒凉。
纪长秋终于撑不住了,他身子晃着,似乎随时会摔下。
之前还带着笑意的眸子熟悉的死寂一片,只是多了几分委屈。
“啪!”
或许是挡路的石子,他一个不加注意,脚便被绊倒了。酿跄了几步,眼看着纪长秋就要摔倒。
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跌进一人怀里,温热的触感令他有些疲惫,困意爬上心头,锦绣制成的衣衫枕着极为舒服,倒也不错。
为了不叫他磕到地上,那着锦服的人抱住了他,胸前的幅度便可认出他是个男子。
纪长秋不知所措,见人没把他推下去,便在那人胸口处蹭了几下,睡了过去。
他好累啊,那乐意让他枕着的好心人,因该不会把他推下吧?
纪长秋没有力气去思考,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哪儿来的好心人?来的啊,自然只能是君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