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内,百晓堂所剩不多的人手尽力勘探,最终得出结论,叶安世被囚禁的地点:刑部大牢,或是璟王府。
“姬雪,能确定真正的位置吗?”雪落山庄内,萧楚河脱口而出询问道。
姬雪面色凝重,无奈摇摇头:“当初百晓堂为保下落明轩,遭宫门重创,如今的人手所剩无几,加上他们有意混淆,我们的人实在无法判断。”
“不过萧瑟,若是以你对赤王和璟王的了解,你觉得他们,会将无心藏在哪?”姬雪转而问道。
“……刑部大牢。”
萧瑟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但此话一出口,他神色也更加凝重,“我这个七弟,他行事作风一贯如此,看不顺眼的,都会被关进他的刑部,甚至,有理有据,让人无可指摘。”
姬雪闻言,眉眼间骤添愁容,自环胸叹道:“早有耳闻。”
如今,雪月城的人,都快成为刑部大牢的,常客了。
萧瑟:“但若是我那个八弟来做,他必定会将无心藏在璟王府。”
姬雪闻言脸色顿时黑了,“确实……璟王,很直接。”
也很嚣张!
百晓堂就是他烧毁的。
她怎么之前没想道呢?宫门宫主,与天启的璟王殿下,每次都是暗河和宫门在为赤王做事!
萧瑟思虑再三:“不过以我对萧羽的了解,他不会让萧徵涉险,所以无心在刑部大牢的几率更大。”
“百晓堂能查到的,如今刑部由萧羽把持,宫内,萧徵又在太医院任职,可以说……”姬雪话音一顿,叹气瞬间,萧瑟将话接过:“水泄不通。”
“你都明白,那你有何打算?”
姬雪换了个问法:“或者说,你能想出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将一个已经被定下罪名的犯人,从刑部中救出来?”
“听起来不可能……”萧瑟固执道:“可我偏要一试。”
“你一向如此……”话落,姬雪意味深长看向萧瑟,道:“只是这一次,恐怕没那么容易。”
他微微颔首:“但萧羽想真的处死无心,也不容易。”
姬雪瞬间就领悟了。
……
一连几天,萧瑟日日写了进宫请安的折子,但无一例外的都被驳了。
萧瑟对天苦笑:“父皇,儿臣难得守一次规矩,你却让我输的这么惨。”
这规矩,不守也罢!
出了雪落山庄,萧瑟先去拜访了兰月侯,跟着打扮侍卫模样进了宫。
兰月侯思虑再三:“楚河,皇叔虽然不知道你这么急着进宫到底为何,但皇叔还是要劝你一句,不如待皇兄准了你进宫的折子,再行事的好。”
萧瑟充耳未闻:“皇叔,麻烦再给我准备一套婢女的衣服。”
兰月侯蹙眉,“你要婢女的衣服做什么?侍卫的身份已经能让你在宫内走动了,婢女……”
兰月侯瞳孔微缩。
萧瑟淡定自如:“皇叔猜的没错,我正是要拜见宣贵妃娘娘。”
兰月侯可是知道,明德帝将宣贵妃看得跟什么珍珠宝贝似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非雨即雪。
他当即猜道:“你是为了那个人的儿子来的,是不是!?”
但不待萧瑟做出反应,兰月侯压低音量:“不行!现在,立刻出宫!我陪你一起走,就当今日没进宫来过——”
他的话音骤然一顿,原来是被点了穴,“皇叔,我只困住你片刻,但求皇叔不要声张,我去去就来,不会惹出祸端的。”
兰月侯欲言无方,只能看着萧瑟渐渐离去。
景泰宫,萧瑟男扮女装混了进去,只听琴音袅袅,循声望去,见一宫妃打扮的貌美妇人弹奏着碧色芭叶琴,萧瑟听的入耳,脚步声惊动了宣贵妃。
她止了琴音,只瞧了一眼,便看穿了他的伪装,“你是,六皇子?”
“影宗易容术天下无双,果然什么伪装都是逃不过娘娘的法眼的。”萧瑟赞后,旋即拱手道:“在下萧瑟。”
“萧瑟……这名字不错。”宣贵妃低声赞了一句,便温柔笑着问道:“无诏不得进宫,何况你还是乔装,不知六皇子来见本宫是要做什么呢?”
萧瑟直接了当:“我是为叶安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