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头低垂在地,内心其实有那么点慌张,毕竟……他们拦的是真的王爷啊!
徐云令内心有一瞬的感叹,“还是他们天启城的官员让人心安啊!”
几人行礼问安,萧徵像没有听见似的,只是温柔的笑着。
“哥,我们就快到家了,别急……”少顷,萧徵缓步走进皇城,所过之处,苏暮雨和洛青阳将纸钱高高一扬。
这么大的排场,谏院,御史台的谏官自然闻风而起,但皆被徐云令拦住,“各位叔伯不知道……俞执就是赤王……永安王抗旨不尊,雪月城又拦截我们,若不是赤王……他拼了性命……否则,侄儿也没有命回来天启复命了……”
“排场是大了些……有些不合规矩了……但他受得起,也该是这样的排场。”
徐云令语气凄然,“还望各位叔伯,口下留情……让赤王殿下……安详归去。”
人皆感性,谏官,也不例外。
“云令侄儿便放心吧,此事最大的过错在雪月城,赤王殿下牺牲自己也要保护你,可见赤王殿下是个好的,为臣,为子,对得起北离,我们敬佩。”
话落,谏院之人又皆冷哼,同仇敌忾,道:“我们即便是要鸡蛋里挑骨头,也是对雪月城!”
“云令,多谢各位叔伯了!”
话都说到这了,徐云令直接拱手行礼。告别谏院的几位叔伯,徐云令便赶去宫内复命。
景泰宫中,宣贵妃轻抚了下琴弦,这是萧羽出使雪月城前,亲自送的,宣贵妃很喜欢。
只是近日,这琴声有些闷,听着像是呜咽,因此她抚琴的次数便少了。
“坏了吗?”
指间轻轻一挑,意外的,琴弦断了,指腹被划破了一个口子,看着溢出的血珠,宣贵妃心中猛地腾起一股不安,“羽儿……”
“贵,贵妃娘娘,不好了!”
这时,门外传来朝露的传报声,宣贵妃擦拭琴弦的动作一顿,心中不安愈发强烈,“怎么了?可是羽儿……”
话未完,殿门大开。
迎面走来一少年,怀中抱着的正是宣贵妃心心念念的羽儿,只是她的羽儿昏迷不醒。
萧徵唇齿嗫嚅,“母妃……”
他,叫她母妃?与羽儿这么亲密,又叫她母妃,虽然他们母子从未见过面,但除了徵儿宣贵妃想不出第二人选,何况,他们兄弟俩的眼瞳是那么的相似。
“你是徵儿,你……”
宣贵妃刚露喜色,门外吹来一张丧葬祭祀的白纸,正好落在萧徵脚边。
“母妃!是阿徵无用……”
仿佛有千金重,萧徵脱了力跪在地上,却没有伤到萧羽一丝一毫,看了眼怀中的人,再抬眼,已是泪流满面。
萧徵再厉害,能撑得起整个药王谷,可他如今,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是阿徵无用,让雪月城的人害死了哥哥……母妃,你看看哥哥,母妃再看看哥哥……都怪那个萧楚河,他要是接旨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像小猫一样的呜咽,就如断掉的琴弦一般。哀痛的神色猛然浮上一层杀意,“母妃……阿徵去将他们所有人,都杀了……母妃,你觉得好不好?”
萧徵现在的状态,易文君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前去一把将萧徵搂在怀里,轻轻顺着他的后背,“徵儿,母妃的徵儿……不要怕,母妃在,母妃会一直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