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徵将几人最后的对话听了个全,他残影般掠至城主府门,在司空长风身前站定。
司空长风惊愕,“药王师弟,你怎么来了?”
徐云令一听又是个同雪月城有交情的,当下心惊,生怕又是个只看江湖义气不讲理的,但见他给俞执上药,他的心微微放下。
原来江湖上也是有讲理的人的。
萧徵正眼未瞅司空长风,他摘了俞执手上包扎的帕子,帕子下是未涂药血肉外翻之像。
萧徵眸色渐红,他抬头望去,想问一句“疼吗?”
但见萧羽神色凝重,微不可察的轻摇了摇头,他只得压下开口点名萧羽身份的念头。
萧徵从身上摸索出一个小瓶子,将白色粉末一点一点洒在他手掌上,覆盖了模糊的血肉。
“还有帕子吗?”萧徵声音冷的可以,连带周围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叶若依从怀里拿出一条备用的帕子递去,萧徵才发现站在萧羽身边的叶若依。
原本哥哥身上的药香太过浓郁,将周围的味道掩盖了过去,如今叶若依靠近便藏不住了。
萧徵眸子轻轻一眯,他似乎从她身上问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同生蛊的半生蛊香。
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震惊,压下心底荒唐的念头。快速的接过帕子包扎好。
也是包扎好,萧徵才将注意力放到四周,一眼锁定众多雪月城弟子前面的司空千落。
她眨着眼睛,一副惊奇的模样。
他真怀疑,是不是他的药把司空千落毒傻了?
萧徵冷淡一眼,掉转目光像司空长风,“你刚刚说什么?”
“药王师弟,你怎么来了?”司空长风一怔,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随后又热络道:“为何不事先通知一声呢,雪月城好准备去迎接。”
“现在迎接也不晚。”
萧徵从怀中掏出一块秒描金镶玉的令牌,上面刻着十分醒目的一个璟字。
他语气淡淡,“但司空城主别叫错了,如今你该称呼我为璟王殿下。”
看清令牌,徐云令和俞执本是要跪的,但萧徵怎会让萧羽跪?
即便萧羽现在的身份是臣子,即便他知道无数个他不在的日夜,萧羽顶着俞执的身份,都在守这个身份的规矩。
但他既在这儿,俞执这个身份,便可以短暂的不用守这些规矩。
两人刚有动作,萧徵双手阻止了他二人的动作。
“二位是国之重臣,又身兼使命,便不用拜本王了。”他声音嘶哑,带着点委屈。他替哥哥委屈。
随后他视线一转,冷冷瞥向司空长风,又冷眼扫过毫无动作的雪月城众人,“见到本王都不知道下跪相迎,雪月城——连这点规矩都没有了吗!”
窸窸窣窣的跪地声,萧徵望去但见一人无所动作,那人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透过他看令一个人。
“你是谁,见到本王为何不跪?”
那人见他这样问还笑出了声,萧徵摆着张脸,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傲气,“见本王不跪,该当何罪,你知道吗?”
萧瑟第一次见他的八弟,此刻觉得萧徵小大人的模样还挺搞笑的,“你想怎么治六哥的罪,我倒是想知道了?”
他的熟稔让萧徵不适,萧徵看向徐云令,“这位大人,他自称本王的六哥,他是吗?”
徐云令为人刚强,瞥了眼萧瑟道:“永安王拒接圣旨,按礼法上不是。”
萧徵将萧楚河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出声:“一介庶民而已,妄想当本王的哥哥,你也配?”
他的口无遮拦让萧瑟黑了脸,“八弟就不念着点血脉亲缘?”
萧徵嗤之以鼻,“我的血脉亲缘只有我的七哥,赤王萧羽。你算什么,也敢和我哥相提并论!”
萧羽学着司空长风在一旁独坐壁上观。
徐云令看的目瞪口呆,这位璟王殿下也是个不讲道理的,但,对付雪月城这帮人,却是正好呢!
司空千落正欲替萧瑟辩解,将将开口就被司空长风打断。
“璟王殿下,不如几位一起进府再详谈如何?”
“好啊。”萧徵阴阳怪气的一笑,“顺便将两位大人的房间一起安排了,就与本王一起吧。免得又触怒了某些人,被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