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我是吧!”
易文君从门外都听见了。瑾宣默默点了点头,只见宣贵妃静默须臾,她脸庞绝美,唇角露出一抹弧度,笑容有些冷。她对着殿门屈膝行礼,然后走近,电光石火间就踹开殿门。
“吱嘎!”
她动作行云流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动静之大,犹如打鼓。瑾宣就待在那没有阻止。
他可不是没提醒,这就不关他的事了。
易文君踹门进去,冷意连连。明德帝吓了一大跳,他手一抖,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奏折上。
墨迹污了一片。
“宣贵妃,书房重地,你直接踹门而入,成何体统啊!”明德帝心跳如鼓,佯装生气。
他打定主意要晾一下宣贵妃,岂料她不按常理出牌。
羽儿病了,她还没说什么,你这个混蛋到先摆起架子了是吧?
易文君冷眸扫向明德帝,语气淡淡道:“既然臣妾惹陛下如此盛怒,不如直接废了臣妾贵妃之位,再打入冷宫,也省的您心烦了。”
她早就想清楚了,她可以没有丈夫,但不能没有羽儿和徵儿。况且,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就是被这个混蛋皇帝给诓骗了的!
明德帝被宣贵妃的话惊的晴天霹雳,一时哑然。
只听宣贵妃又道:“想来是臣妾失德,让人耻笑了,才逼得羽儿为臣妾出头,又让陛下烦心,这才罚了羽儿。既然如此,臣妾唯一能做的,便是自请陛下废了臣妾了。”
“这…从何说起啊?孤何时说要废你贵妃之位了?”
三句话两句离不开废妃,明德帝委屈,他怎么她了,也没说什么啊?
宣贵妃美眸一扫,“那陛下怎么罚了羽儿长跪殿外。”
“咳…”明德帝轻咳一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孤已经清楚了,惩罚羽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羽儿这次确实有些过分了,那些大臣家的孩子一个个鼻青脸肿,牙都掉了好几颗。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惩罚羽儿,不足以平臣心啊!”
明德帝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找回场子。
“臣心?”
宣贵妃实在是痛心疾首,她冷笑,“陛下可真是一个好皇帝。”既不分青红皂白就罚了羽儿,也不在乎她的名声。
真是一个清高的混蛋皇帝!
这……
明德帝疑惑,他说了这么多,文君怎么就听见了臣心?
“陛下只重臣心,一点都不管臣妾被辱之事,连羽儿这么小的孩子都重罚长跪殿外。天寒地冻,又刚下了场雪,羽儿回了景态宫就病倒了,你这个做父皇的却一点都不关心。”
“呵呵。”宣贵妃嗤笑一声,“早知陛下如此不喜羽儿,臣妾当初何必生下羽儿他们来人世受罪。若非徵儿去了药王谷,今日罚跪应当也有他的一份了吧!”
明德帝此时冷汗直直往外冒,这……这怎么又扯到当初了?
宫里女子,上至嫔妃,下至宫女,那有敢跟他对着干的,就更别提吵架了。他自然是不知道,女子吵架,是最爱翻旧账的了。
“这……羽儿如何病了?”
羽儿那孩子生龙活虎的样子,这么容易就病倒了?他……他也没让跪多久啊!
“陛下怎好意思问出这样的话的,羽儿不能病吗?天寒地冻的自然是惹上了风寒,陛下这也不明白?”
视线扫到明德帝身上披着的大氅,宣贵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陛下果真是怕冷,在屋内都披着大氅,让羽儿罚跪却只让羽儿穿着单衣!”
明德帝见她回话这般夹枪带棒,就明白她心中所想,但他也是被坑了的啊!
明明是那个浑小子自己说的,做戏做全套,穿单衣才能让人心疼,又能堵住那些大臣的嘴的。现在他做完戏自己病了,留他一个人受人指责。
好小子!
转念一想,他是皇帝,他当父皇的,凭什么要给当儿子的背黑锅啊?他有理,他怕啥?
明德帝清了清嗓子,“额,这件事嘛,其实是个误会。”易文君盯着他,看他能编出什么样的说辞。
“你回宫多日,却紧闭宫门,连孤也不见。羽儿是想见你,孤也想见你,咳咳咳……就,也是孤不好,没考虑到羽儿年幼,孤——”
“萧若瑾!”易文君怒上心头,一声怒喝,“羽儿才五岁,你就将事情栽赃到羽儿头上,你……你怎么好意思的!”
她是真没想到他能这么不要脸,亲儿子都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