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春雪观影体(8)
增加了心理活动,用下划线 表示,代指没有说出口的心理。
明德十九年,中秋夜宴。
——观‘天启史记’,只有明德帝发疯的世界达成。
经传召,太医匆匆忙忙的赶来,服药过后,明德帝的心悸有所缓和,天幕还在继续,时间来到了白王复明前夕。
【“萧瑟,你怎么看?”被臧冥堵在宫门口后,她去看了白王的眼疾,查看过后,华锦没有立刻做出决断,而是来雪落山庄征求萧瑟的意见,虽说她才是医者,但这天启皇家密辛她也有所耳闻。
“可以救……”萧瑟沉吟半晌才做出决断,“但,你要跟白王说,是我让你救的他。”
“是我萧楚河,给他萧崇一个重见光明的机会的。”】
闻言,萧崇温润的脸上浮现一丝阴霾,声音带着不解和狠厉,“楚河,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不论前尘,我失去光明是否与你有关,你这么说,对我是一种侮辱。如果,让我复明,对你来说,仅仅是一种施舍的话,我宁可永远做一个瞎子,也好过被你折辱——”
“二哥,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萧楚河急忙辩解。
“希望如此。”
失明十余载,这件事已经成为萧崇的逆鳞,触及必怒。加之,千金台之事,他很难再像之前一样维持表面上的兄友弟恭,所以,现今萧楚河说什么,他也都是不信的。
“二哥,是我口不择言。”萧楚河说道。
萧羽冷冷一笑,口不择言?也是啊,你萧楚河说话什么时候需要在乎他人情绪呢?
明德帝扫了一眼,又极力说服自己,他这么样,是你自己惯得,你也有错。未来的事,还未发生,他也有错,你也有错……
“楚河,你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
“是……”
【“萧楚河是想靠着那个神医治好萧崇的眼疾,然后将萧崇拉到他的战线!”听完龙邪的情报,萧羽很快得出结论。
“萧楚河,本王不会给你这个让萧崇欠你人情的大好机会!”】
刚训斥完萧楚河的明德帝,又听见了这一句话,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楚河虽说言辞无状,但也是好心,现在有让崇儿复明的机会,你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就——”
明德帝的话戛然而止,天幕中,萧羽的话紧接着传来。
【药王谷的神医,本王这里也不是没有!何必让他萧楚河高高在上,然后所有人都对他感恩戴德!】
【“龙邪,告诉谢景明,我要见他。”
不是药王的师叔吗?证明你实力的时候到了,谢景明,可别让本王失望啊。】
“就如何?就这么没有人性,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毁掉二哥重现光明的机会?”萧羽神色冷清,内里无一丝情感,补全了他认为的,明德帝未说完的话。
【“你让我给白王治疗眼疾?可我曾定下规矩,王权贵胄不治。”
“这么推脱,你不敢给我二哥看病,是怕治不好砸了你药王谷的招牌吗?”
萧羽一番话成功激起了谢景明的胜负欲,“好,治就治,我还怕你啊!”】
听见这个声音,萧崇的手微微一颤,暗淡无光的眼似乎也有了些许光亮,“是这个声音,父皇,这个人就是能治好我眼疾的人!”他激动的拉着明德帝。
明德帝眼中微微闪过泪花,似是压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欣慰的看着画面。又想起之前说的话,他看向萧羽,“羽儿,是父皇错怪你了。”
“不怪父皇。”萧羽说的意味不明,他的神情无一丝波澜,幽深死寂。
【赤王府中,一身侍卫装束的叶安世站在龙邪身边,怎么看都显得怪异,萧羽的目光上移,原来是他光头的原因。
“如此,总算顺眼多了。”龙邪找来一顶假发套,带上之后的叶安世总算是能让人挑不出毛病了。】
明德帝双眼微眯,这个少年,看着总是觉得有些眼熟,是谁呢?
【“本王不能在宫里待太久,你只有一日的时间,宫门落锁之前必须出宫。”
“现在不是带走宣妃的最好时机,本王只是安排你们见一面,有些问题你可以直接问她。”】
【叶安世,本王给你这个见她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可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能带走她最好,省的在那深宫无痛呻吟,碍本王的眼——】
【若是带不走,无用之人,也就只配成为本王的傀儡。】
明德帝眼中滑过一抹暗芒,原来是他,宣妃和叶鼎之的孩子!这么些年过去了,那件事一直是他心口上的刺。可偏偏,这个孽种一直被寒水寺的老和尚保护在羽翼之下,身为帝王,想杀一个人竟也这么困难——
萧羽神色中带着些许厌恨,这就是母妃喜欢的儿子?
也不过如此!
长的一般,还有就是,蠢透了!
……竟然相信他的话!
【“羽儿怎么来了?”易文君瞧见萧羽,也没落下摆弄手里的花,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注意力还是在花瓶上,时不时修剪一下花枝,连萧羽今日多带了一个人都没发现。
“带了一个人来见宣妃娘娘,这个人,你应当会喜欢。他叫无心,还有另一个名字......叶安世。”
宣妃猛地朝萧羽看去,果然在萧羽身后看见一个侍卫装扮年轻俊美的小公子,激动的喃喃自语,“像,太像了。”】
【“叶安世,两个时辰后跟我出宫。”宣妃此时展露出的温情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光幕中的萧羽掩盖住心里那一丝酸楚,转身离开。】
萧羽死死盯着光幕,十五岁的年纪还不能很好的掩藏自己的情绪,他咬着牙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天外天的人都说,父亲听了娘娘一句话后当场自刎。我一直想不明白,宣妃娘娘,当年跟我父亲说了什么?”叶安世问出了那个他困惑已久的问题。】
【“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分离了。”说完,她开始一杯一杯的喝茶,像是饮酒一般,想要大醉一场。】
“这个贱人!”明德帝动气,手中握着的茶杯瞬间碎裂,对着四下无人处吩咐,“瑾宣,把宣妃带来!”
许是有感,天幕定格。
易文君是被瑾宣抓来的,一见明德帝,她面上带着冷静疏离的面具,触及萧羽的目光,她也没什么变化,与光幕中的大不相同。
她得体行礼,声音里全是漠然,“不知陛下有何要事召见?”
明德帝还未说话,萧羽抢先一步问出口,“母妃,他们都说,你是为我回来的,我想知道,你是为了谁留下的?是我,还是你另一个儿子?”
“母妃,你说。你说,我就信。”萧羽眼中泛着希冀,似乎将这个问题视作救命稻草,他一撮不撮的盯着宣妃,一直在等着她的回答。
宣妃眼中闪过痛苦的挣扎,张开的口颤抖了几下,终究没有说出口。
萧羽自嘲一笑,痛苦的闭上了眼。
“我知道了,宣妃……娘娘。”再睁眼,他眼中的温度逝去,带走了最后的那么一点愧疚,他勾起唇角,“如此,我也不必为了以后而感到愧疚。”
唇角流出一丝血迹,被萧羽拭去,仿佛从未出现。一同被擦拭掉的还有萧羽对宣妃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