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总，让您久等了。”
“素凡啊，快坐。看看你想喝点什么？”品思咖啡店里，杜卫声熟练地招呼着。
“今天是我来找您学习请教，怎么能让您破费，我已经点好了。我知道您喜欢喝茶，这里的伯爵茶还算特别，红茶的茶基充斥柑橘柠檬的清香，姑且可以喝喝。”林素凡拉开椅子，坐在三分之一的位置，以保证上身体态的挺拔。
“这怎么好意思，素凡你太客气了。”杜卫声显然对林素凡得体地招待很是受用。
“甜品的话，给您选了歌剧院蛋糕，应该是比较特别的体验了。”林素凡饶有兴致地跟杜卫声介绍着。她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什么好吃吃什么，什么华丽吃什么，什么花样新鲜吃什么。这么多年，林素凡一直秉持着她妈徐美凤女士的箴言：“我跟你说，啥新鲜的你都买点，不求胡吃海塞但求浅浅尝过，这样你以后出去了，别人说到吃了什么你不至于馋得流口水，输人又输阵。”
“哈哈哈，既是素凡的一番心意，我就不跟你争了。”杜卫声一贯只知在酒场上推杯换盏，醉生梦死，却从未想过喝茶还能喝出这种情趣。他对外常说自己喜欢茶，也不过是因为他认识的老总们都喝茶，他为了融入圈子照猫画虎罢了。其实，于他而言，喝茶如饮水，都是撑门面的东西。至于酒，他就更是喝不出个名堂，别人说酱香好，他就说酱香好，别人说浓香好，他就跟着随声附和浓香好，赶明儿别人喝起了红酒，他就跟着一起灌。在他看来，酒有什么好不好的，闷头喝就是只要最后喝到位了，一桌人能搂在一起兄弟长姐妹短，这场喝的就是好酒，不然再好的酒都是泔水，一文不值。
“那我就谢谢杜总，给我这个机会了。”林素凡大方回应。
“素凡，我这次约你出来，是想跟你谈上次我们说过的职位问题。归根结底，曜石集团还是期待你的加入。”杜卫声说到这，拿起伯爵茶呷了一口，余光撇着林素凡的反应。林素凡刚想要回答，他觉得自己铺垫的还不够，又说道：“我知道你忠心耿耿，舍不得老东家，但是是鹏就要天上走，是鲲就要海里游，你说是吧？”
林素凡莞尔一笑说：“杜总，我明白您意思。诸葛亮当初也不过受了刘备三顾茅庐，如今您已是第二次同我谈及此事，我再推脱未免却之不恭。况且您用鲲鹏鼓励我，我自知是您的抬举，不敢自居，却愿勉力为之。”
“一个月未见，素凡，你还是这么文邹邹的，又很谦虚好学，我看好你。”杜卫声被哄得很是得意。
“您好，这是您的歌剧院，请您慢用。”女侍者讲究地将甜点轻摆在杜卫声面前。
“杜总，您快尝尝，这七层法式千层是否合您口味。”杜卫声挖了一口放进嘴里，歌剧院蛋糕厚实的口感在嘴里慢慢化开——奶油绵密的奶香混着杏仁的芬芳，裹挟着咖啡的醇淡，把味蕾缓缓推向苦甜巧克力的盛宴。临了再喝一口伯爵茶，佛手柑卷着桔的馨香，搭配红茶气息的海啸在口腔里卷席而过，如看了一场层次丰富的宫廷歌剧，享受非常。
“这蛋糕有什么讲究吗？”杜卫声余兴未了地询问道。
“歌剧院蛋糕是法国十大著名甜点之一，属于法式千层，一共有7层，依次为杏仁蛋糕、巧克力酱、杏仁蛋糕、咖啡酱、杏仁蛋糕、巧克力酱、咖啡酱，最表层淋巧克力镜面。同时，最表层点缀金箔，搭配花体的Opera字样，让味蕾穿越时空，重历法式浪漫。关于这个蛋糕的由来，杜总有兴趣的话，我就班门弄斧一下，毕竟在吃这方面，您比我是行家。”林素凡拿起桌上的3号咖啡喝了一口。她惯常喜欢3号咖啡的口感，初入口时苦中微酸，临结束时花香果香交替侵袭过后留下馥郁的回甘味道，像极了她欣赏的那种奋斗姿态，一切都是先苦后甜，风雨过后尽是彩虹。
“可以啊。”杜卫声此刻正在兴头上，索性也有这闲工夫听林素凡掰扯。
“关于歌剧院蛋糕的由来一共有三个版本，一个版本是说歌剧院蛋糕，由1890年开业的Dalloyau甜点店，以正正方方的歌剧院为意像，率先创作出的一道广受欢迎的蛋糕，又因其表面淋的这层巧克力酱就像歌剧院内的舞台，饼面缀的一片金箔，象征着加尼叶歌剧院，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巴黎歌剧院而得名。”说着林素凡把搜好的歌剧院图片给杜卫声展示着。
“还真是很像啊，有意思，那另外两个版本呢？”杜卫声从不知道吃个蛋糕还能吃出这么多门道，他打量着眼前的林素凡，心中只觉得这个人自己算是挖对了，以后就是带出去应酬，也能有大用。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这精致的法式千层是本世纪六十年代一位名厨叫加斯顿里昂雷首创，供歌剧院的贵族享用，乃歌剧间场时给观众享用的甜点。”
“那今天，我们这桌的歌剧就是素凡你了。”杜卫声开怀大笑道。
“杜总，谬赞了。我是真打工，杜总才是真贵族。”林素凡浅笑回应。
“哈哈哈，那第三种说法是什么？”杜卫声让林素凡哄得云里雾里，只觉人轻飘飘的，心情仿若插上了快乐的翅膀。
“这第三种嘛，是说歌剧院是法国一家点心咖啡店研发的人气甜点。一经推出风靡街巷，而碰巧其店址位于歌剧院旁，所以得名Opera，意为歌剧院。传统的Opera有六层，外型为正统长方形，高3公分，包括三层浸过咖啡糖浆的海绵蛋糕、牛油忌廉及巧克力忌廉馅，入口要够松化，不可以太干身，同时咖啡与巧克力的味道亦要平衡。杜总，您对我们今天的7层歌剧院还满意吗？”林素凡边笑边问。
“素凡相伴，有吃有说，不能说满意，简直是灰常满意。”杜卫声得意忘形竟不小心把口音露了出来。
“杜总，灰常满意，素凡，再接再厉~”林素凡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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