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从那天,上官浅发现李元君似乎不再刻意的演戏,她身上那种冷漠的薄膜越发的浓郁,似乎不在随时随地的紧绷着,但当她对上你的视线的时候,眉眼又骤然间化开,犹如江南的烟雨。
上官浅能够感觉到自己被偏爱的感觉,她对自己的态度是不同的,上官浅冰冷的心有那么一瞬间被化开。
李元君自从不再装以后也自在了许多,宫尚角在练刀的时候,她站在一旁还能够提点两句,虽然都是最简单的招式,但正因如此才能看出一个人的习惯,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同一个招式有不同的人使出来也会有不同的变化。
宫尚角几乎是宫门天赋最好的那一位,但李元君几乎是从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她经验注定了她没有犯错的机会,生死时刻更能够激发一个人的潜力,李元君有无数这样的时刻,所以因为经验,她能够给宫尚角一些建议,宫尚角听了李元君的话发现果然有用,但一个人的练习终归有些苍白,于是他提出要和李元君比试一番。
这样的机会难得,宫尚角叫人把宫远徵也叫他过来,下来要告退的时候,李元君笑着说,
“把上官姑娘也叫过来吧。”
宫尚角皱了一下眉头到底没多说什么。
宫远徵看见换了一身练功服的李元君眼前先是一亮,这使得她眉目锋利,身上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可是当她回头的时候,眉目倏地,万种风情,只为君开。
“阿容,哥哥。”
他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很是可爱。
“好好看,好好学。 ”宫尚角笑着点头,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
宫远徵当然知道,他虽然习惯性使用暗器,但如果武功能够更上一层的话,实力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上官浅这个时候也来了,她带了一壶解渴的酸梅汤,笑脸盈盈。
宫远徵虽然依旧看不惯她,但还是给了面子。
上官浅笑着打招呼,李元君温和的回应,宫尚角也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做好准备工作后,两个人便打了起来,两抹身影交织,虽然结局是注定的,但是两人都是全力以赴。
李元君动作极快,宫尚角哪怕是身经百战也只是堪堪躲过,甚至来不及细想接下来的动作,只能依靠身体的肌肉反应来应付接下来的动作,李元君没有守只有攻,寒光闪过,分明只是一人一剑,暴起的剑花却仿若牢笼,牢牢的将他锁入其中,宫尚角用刀去挡,剑尖玩过刀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见正面攻击无效,李元君一个横扫,一时间剑气漫天,竹叶飘摇,宫尚角飞身而起,李元君后转,待宫尚角落地的时候,剑已经架在脖颈外。
李元君其实是可以更早结束战斗,不过那样恐怕宫尚角未必能够保住性命。
她的剑其实是杀人的,伤人亦伤已。
宫尚角鼓起了掌,他向来敬佩强者,李元君无论从什么角度都是觉得钦佩的。
宫远徵一脸星星眼,在一旁观战的上官浅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什么东西全部碎掉了,啊……原来是自己萌动的春心呀…她面无表情的想。
现在她是半点都不怀疑李元君的身份了,这世间除了那位,还有谁能够将宫尚角压着打?她就这样想,心中忍不住多了些许的期翼,是不是我也可以像她那样强大,有些话脱口而出,
“姐姐好厉害,可以指导指导我吗?”
众人的视线全部都汇聚在上官浅的身上,
“怎么还没有到傍晚呢?有人就开始做梦了。”宫远徵毫不留情的讥诮,他抱着双臂,懒洋洋的靠在一旁。
“可以。”李元君说到,她看了宫远徵一眼。“你也来。”
“只有这自身足够强大,才可以不依靠外物,我是,你哥亦是。”
宫远徵眸光闪闪,“你的意思是…你也会想要保护我的,对吗?”
宫尚角难得沉默,他在思考自己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刚刚经过一场比试,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李元君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了宫尚角,宫远徵替李元君擦汗,见到弟弟不争气的样子,宫尚角不忍直视。
“花容姑娘,有什么意见能够给我的吗?”
宫尚角已经够强,但他追求更强。
“有的,不过…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找个时间单独聊聊吧。”
不管怎么样,有些事情是不能够跟外人说道。
宫尚角得意的勾起了嘴角,你看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上官浅倒了一碗酸梅汤,她这一次没有递给宫尚角了,仔细想过,她的身份大约是暴露了,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她没必要再上赶着自讨没趣了,倒不如多多讨好李元君。
李元君笑着接过,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迸发,“很好喝,辛苦了。”她笑着说。
看,你所付出的努力总会有人看见的。
上官浅总觉得心中用什么东西化开,她本应该心如铁石……
“姐姐这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