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你只要没事就好。”海勒看着艾德希说到，然后他便走过去，拥抱了坐在床上的艾德希。

　　艾德希一脸厌恶。

　　“怎么了？父亲？”艾德希问他。

　　“……你哥哥……他……”海勒扶着艾德希的肩膀，几乎是哽咽着说出这句话的，“他……去世了……”

　　艾德希和阿尔林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他们还得装作很悲伤的样子，为死去的奥格斯特伤心一阵子。

　　“没事的，父亲，还有我。”艾德希说。

　　他这话无异于是把自己抬到了继承人的位置。

　　“是啊，毕竟还有你和维利尔。”

　　怎么还想着维利尔？！艾德希咬着牙，但表面还是装作伤心的模样。

　“老爷，我扶您回房歇息。”阿尔林说着，一把拉过海勒的手臂，像是扯着他离开一样，“少爷现在需要休息，一会儿再见吧。”

　　就这样，海勒被阿尔林带了出去。

　　维利尔下楼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他真的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在阿尔林出来的时候，他拦住了阿尔林。

　　“抱歉……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和我有关系。”维利尔问他。

　　“……和你没有关系，维利尔。”阿尔林叹了口气，“我们只是觉得，以你的年龄，不适合跟你说这些——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也可以。”

　　阿尔林把信纸交给他，跟他说:“也许你能读懂一些。”

　　维利尔接过信纸，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单词让他觉得有些晕乎乎的感觉——但他还是硬撑着看完了整一封信。

　　信不长，说来说去也只有一件事。

　　“……他死掉了吗？”维利尔抬头问他。

　　“嗯。”阿尔林点了点头。

　　维利尔把信纸还给他:“所以……你们今天都在谈论这件事吗？”

　　“没错。”阿尔林接着回答道，“你之前在剧院里一定学过认字——之前说的也是在骗人，对吧？”

　　维利尔只得点了点头。他确实在剧院里学过点东西，但仅仅限于那些剧本，书籍，还有那些演员们聊天时听见的。

　　“你是个聪明孩子，维利尔。”阿尔林笑笑，“如果把你送去学校，你一定是最出色的孩子，指不定以后是个名人。”

　　送去学校吗？

　　这句话已经说了几百遍了，可没有真正的实行。

　　“我已经在联系学校了，别着急。”阿尔林说完这话，便离开了。维利尔看着他下了楼，但他还愣在原地。

　　这几天起起伏伏的，闹得家里没什么安宁。家里唯一安好的，大概只有露丝婷小姐。

　　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了。

　　维利尔很快也下了楼。大厅里没有人，而此时已经快到晚上了——维利尔从大厅的窗户看见阿尔林正站在外面。他突然转了头，看向屋内，维利尔也随即把头转到另外一边去。

　　“麻烦把这封信交给报社吧，我会对您感激不尽的。”

　　“啊，好的，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阿尔林和一个看着像邮递员的人交谈着，然后很快，两人就分开了。阿尔林转身回到屋内，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维利尔，问他:“你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也不算是……我只是觉得有点晕。”维利尔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回答道，“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了……我得缓一缓。”

　　“确实是这样。”阿尔林笑了笑，“这样的麻烦事，我们也没见过——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罢了。”

　　不完全是吧，至少那两件事不是。

　　“哥哥把母亲死亡的消息告诉我了……”维利尔突然对他说到，“我从来不信一个给了我二次生命的人，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所以当你告知我奥格斯特死了的时候，我没有很震惊，不是么？”

　　“你在庆幸他死了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阿尔林平静地说到，一副已经猜到维利尔的心思的样子，“你啊，真是善变。难以想象，你居然才十一岁。”

　　“没有……那倒没有……”维利尔笑笑，“我只是在庆幸，我居然还能活着，看到这个家从‘秩序’变成‘灾难’。”

　　阿尔林平静地看着他。

　　根本不像一个十一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