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竹的抽咽声戛然而止,她见温叙不说话,只能尴尬的笑笑。
温叙目光转移到白浮身上,淡淡开口道:“你说她了?”
白浮抬手理了理头发,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先是偷偷看了一眼孟秋竹,摆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立刻低下了头。
再抬头时,眼尾已染上了一圈的红,她泫然欲泣:“陛下……真的要说吗……?”
我见犹怜。
孟秋竹恨恨的瞪着白浮,恨不能直接冲上前把她掐碎。
温叙无语的看着白浮的表演。
良久,她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嗯……贵妃啊,你看她都这样了,想来白妃也不是也不是故意的,这件事就当过去了吧。”
登时,孟秋竹的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她不悦的跺了跺脚,不满的开口:“陛下,她就是装的!你可要给臣妾一个交代呀!”
许久,温叙终于勉强开口:“那……扣她一个月的俸禄,你也莫再胡闹,回去不要追究她了。”
白浮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克扣俸禄,贱人!
温叙察觉到她的动作,随即投来一个眼神安抚她。
孟秋竹也是见好就收,喜上眉梢,笑呵呵的抱起温叙的手臂道:“陛下,臣妾就知道,您会给我一个交待的。”
温叙眼底一暗,面上却不显,不动声色的抽出手,在孟秋竹看不到的地方甩了甩袖子。
“既如此,矛盾都解决了,也都各自回各自的寝宫吧。”
一众宫人听后,恭敬的行了礼,退出了白浮的寝宫。
很快,殿内只剩下白浮与温叙二人。
温叙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倒了一杯茶就坐下了,丝毫没有注意到生气的白浮。
白浮黑着脸,咬着后槽牙,问:“为什么克扣我的俸禄?”
她歪头,并没有回答白浮,而是说出了另一件事:“昨夜与贵妃私会的那个侍卫,查出来了。”
温叙低头浅笑,继续说道:“有意思的是,那个侍卫来自永嘉城,已有家眷,还与其孕有一儿一女。”
“我很想知道,孟丞相看到自己的女儿与有家室的男人私通,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白浮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语无伦次开口:“呃……这个……他们……”
白浮说到后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无法言说的恶心。
一个有了妻子的男人,不仅没有尽到他应尽的责任,反而勾搭外面的女子,真为他的妻子感到不值得。
白浮思虑许久,犹豫半晌,还是开了口:“要不……我把她的家眷接到宫里……?”
她想让她的妻子看一看她心心念念的丈夫是怎样一个人。
温叙赞同道:“这个方法不错。”
“这几天就把她们接来吧,别让别人发现了。”
白浮乐呵呵的开口:“谢陛下,我这就去准备。”
“等等。”白浮突然想起什么。
她顿住了脚步,敛了笑。
转头对着温叙质问道:“为什么扣我俸禄?”
温叙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吞吞吐吐的开口:“额……这个……”
白浮突然开始掉眼泪,她委屈道:“你知道我什么都没干,却还是扣我俸禄,你怎么这样?”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真是命苦啊……”
温叙见她委屈成这样,手足无措道:“唉唉唉,你别哭呀,我错了,我错了。”
她无措的用袖子擦拭着白浮脸上的眼泪。
白浮眼里擎着泪,话也说不清楚:“呜呜呜呜呜呜没了俸禄我这个月不得饿死啊呜呜呜……”
“啊……不哭不哭,你想吃什么来我这里,这个月你想吃什么都做给你吃。”
白浮抹了泪,笑嘻嘻的问道:“那今天中午吃什么?”
温叙在心底长松一口气,笑吟吟的开口:“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喽。”
她眼角一弯,咧嘴一笑:“你人可真好啊。”
*
永嘉城
临近夜幕,这条街依旧热闹非凡。
白浮得了温叙的令,一番乔装后出宫调查那侍卫的家眷。
小贩还在叫卖着,白浮随意看了几眼,买了几串糖葫芦和糕点,便匆匆忙忙离开。
这一路她拉过几个路人过问徐良知和他的妻子的事,多数人都能说上几句。
看来,在这片地方,徐良知的名声并不好。
他们都说,徐良知对这个家不管不顾,是她的妻子周清婉,一人将两个孩子拉着大。
最终,白浮在几给婶婶的指引下,找到的周清婉的住处。
一眼望去,只能以破旧形容。
白浮准备了一下,缓缓站在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不多时,屋内传来妇人的声音:“谁呀?”
白浮压了压声音,换了另一种声线开口:“多有打扰,请问这里是周娘子家吗?”
屋内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迟疑的开口:“是,请问公子有什么事?”
“是这样,小生是吴良知的远亲,此次是想去平阳城寻亲,奈何天色已晚,请问这里方便让小生暂住一晚吗?”